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她做的一切,于世家正统而言全是离经叛道。

    不过,那又如何?

    她瞧不上那些一生只为依凭男子而生的女子,想来那些女子,也瞧不上她罢。

    “伯娘,你就没有想过,她们原本就看不上我?宴城高门讲究嫡出血脉,正夫人棠氏亦是出身名门,当年,不就是因为棠氏容不下我,父亲才带我来这里的吗?”谢琼音话还没说完,就见时氏脸色已经沉下,拉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力道。

    “棠氏为何容不下你?那是因为看见你,会让她想起她做的那些腌臜事,当年她是如何嫁给你父亲的,整个宴城的人都是知道的,她自诩名门出身,高贵非人可比,可她做的事情,却是一般人都做不出的,好阿扶,若你回到宴城,那棠氏再敢欺负你,你就去时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会帮你的。”时氏嗓音依旧温和,却有眼泪不断的滴落在她的手上,她舍不得这个她看大的孩子离开她的身边,就算是被人欺负了,她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给你整整衣裳,等你回宴城也好带上。”时氏抹去眼角的泪痕,起身就要把那些她拿来的衣裳再收拾一遍,她刚动,就被谢琼音按住了手背,说道:“伯娘,算了,不要整了,也是带不走的。”

    要回去,东西却带不走,时氏聪明,一下就明白谢琼音这话是什么意思,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着急道:“你要做什么?阿扶,可千万别是什么要命的事。”

    她没想到时氏竟然会猜到个大概,怔愣了一下安抚道:“不是什么事,伯娘不要担心,待到了宴城,我给伯娘报平安信。”

    时氏知道谢琼音是个有主意的,性子又固执,打定主意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她不知道她想借着这次回去的事做什么,但是从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莫名开始不安起来。

    “真的吗?真不是什么,要拿命去搏的事?”时氏不放心,再问了一遍。

    面对时氏的执着,谢琼音仍旧笑着向她保证道:“真的不是,伯娘若是不信,明日一早大可去问问父亲,我若说了假,伯娘就把我锁家里,哪儿也不去。”

    说到这儿,时氏脸上紧张的神情松了几分,谢琼音接着说道:“伯娘,有些事我还是分得清,这冒险送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