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爽了呗,自己焦头烂额,便不准我清闲着,无事,随他吧,再折腾几日他便觉着无趣了。”季听方才还有些心烦,说了两句话的功夫便镇定下来。

    扶云叹了声气:“谁让他是皇上呢,殿下也只能忍了,不过话说回来,皇上虽然是殿下的亲弟弟,可还不如扶云待殿下好,若是扶云当了皇帝,定然舍不得让殿下如此操劳。”

    季听斜睨他:“这种大不敬的话……”

    “出了府便不准说了,扶云省得的。”扶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等季听训斥便卖乖的搀住了她,一脸讨好的把人请上了马车。

    季听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也生不出什么训斥的心了,坐在马车上随手拈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后蹙眉:“太甜了,褚宴倒是喜欢。”

    “褚宴什么时候回来啊?”扶云见她主动提及,急忙问了一句。

    季听想了想:“应是五月十九之后,恐怕路上得十余天。怎么,想他了?”

    “我才不想他呢!”扶云一脸嫌弃的说完,半晌小声嘀咕一句,“就是没人吵架有些无聊了。”

    季听含笑看着他,没有拆穿他的口是心非,主仆二人一路说笑着到了皇宫,当马车停在宫门前的一刹,季听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

    去这里还不如去风月楼呢,至少不用干活啊。季听叹了声气,步履沉重的往宫里走。

    季闻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看到她来后笑着迎上去:“皇姐,你可算来了。”

    季听本来想行礼来着,看到他脸上又红又圆的三个大包后顿了顿:“你脸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朕也不知道,今早起来便长了这东西,太医说是肝火旺盛,已经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了。”季闻尽量若无其事,但还是眉头紧锁,显然这几个痘惹了他极大的不快。

    他不快了,季听就快乐了,她咳了一声一脸担忧:“近来愈发热了,皇上要仔细身子才行。”

    “罢了,不提这事了,皇姐快来,芒种祭祀一事还有诸多事宜需要你帮忙。”季闻催促她到侧桌坐下,她刚一坐稳,李全便抱了足有一尺高的奏折过来了,毕恭毕敬的给她摆到案头。

    季听看着这些奏折,表示已经麻木了。这阵子季闻总拿祭祀一事折腾她,底下呈上的奏章只要是有关祭祀的,便半点都不筛选,大到祭祀流程小到允哪家官眷随从,往年整个礼部负责的事,如今只交给她一人。

    ……她这个弟弟真是太烦了,即便没有前世的深仇大恨,她也得迟早弄死他。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亲姐姐心里死亡好几次的季闻,看到季听这副头疼的样子,一直皱着的眉头便舒展了些,叹了声气道:“真是麻烦皇姐了,可近日你也知道,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在找朕的麻烦,朕实在无力再应付旁的,只能辛苦你了。”

    看看看,每次折腾她的时候,都要暗示她赶紧帮他解决前朝的事,她都不应声了还叭叭叭。季听心下烦躁,面上却和颜悦色:“你我一母同胞,是世上最亲的人,帮你也是应该的。”

    季闻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唇角又往下拉了些:“既然如此,皇姐便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