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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她们还活着。”

    栗海棠杏眸微湿,拍拍裙上的尘土,由青萝扶着进到与东花厅一墙之隔的抱厦里,坐在热和的炕上独自斟满一杯酒浅饮。

    各族长夫人们也寻了各自的座位,静默不语地看向端着羽觞、梨花泪落的小姑娘。

    栗燕夫人心里有很多话要问,看到海棠伤心落泪便忍住没开口。一杯愁绪酒咽下肚,堵得难受也止不住哽咽。

    “大姑娘。”麦苗在门外禀告:“旺虎小公子已能下床走路,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大姑娘,在院门外求见。”

    栗海棠擦擦泪,说:“夜已深,奁匣阁规矩也不准外男进进,且让他明日再来吧。”

    “大姑娘,这……”

    “让孩子进来吧。”莫夫人开口解围,又道:“今儿族长老爷们、画师先生、珅哥儿、桓哥儿都在。多一个小子也不算什么,且让我们也看看他恢复得如何。”

    “是啊。若无他误食被下毒的点心,现在受苦的恐怕是栗大姑娘。才两岁的孩子懂得什么,不碍事,不碍事。”乌夫人也帮着劝,无非是说给其他族长夫人听的。

    栗海棠从始至终都专注于杯中的醇香美酒,就连麦苗领着小旺虎进来也没有抬眼皮看一眼。

    小男娃身材还衰弱无力,迈出小步子都打着晃儿。幸好有麦苗在旁作倚靠,牵着他的小手微微用力提起,不至于他走路会忽然跌倒。

    站定在屋中心,麦苗做示范,小旺虎随着学。

    小小软软的奶娃儿跪在地上,双手交叠于地,躬身磕头,奶声奶气地说:“给奉先女请安!给族长夫人请安!”

    直起小腰板,跪转个方向朝着一墙之隔的东花厅,躬身磕头,奶声奶气地说:“给族长老爷请安!给画师先生请安!给栗至公子请安!给莫二公子请安!”

    “哎哟哟,真是可怜见的。快,快起来吧。”

    莫夫人一眼便爱好上这虎头虎脑、白白净净的小男娃,眉眼秀气不似穷人家的孩子,身穿棕黄色锦袍有模有样的贵府小公子。

    乌夫人也极为爱好,连忙让贴身丫鬟捧一碟蜜饯果子给小旺虎,笑与海棠说:“虽家境贫困,你们姐弟俩却生得极好。谁能想到栗锅子那样的人品,竟生出一对人中龙凤,真真的祖上积德呀!”

    栗夫人讽刺道:“再好的皮相又能如何,毕竟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歇的穷人。”

    “夫人莫笑少年穷,谁说鸡窝里飞不出金凤凰?”栗燕夫人反唇相讥,疏忽栗夫人投来的杀意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