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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海棠猛然回头,杏眸中泪水已含混视线,唯虚幻影子和嗅进鼻息的淡淡檀香味儿让她知道,他赶回来了,她的弟弟有救了。

    “师父!快救救旺虎吧!他……他……他要逝世了!老大夫说他已药石无用,让我送他回家往,筹备棺木厚葬他。呜呜呜,师父,我该怎么办!”

    诸葛弈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月白长袍沾染泥尘,袍摆更是脏污得看不出素雅的白色。平日梳理一丝不乱的束顶银创造几缕散落垂于胸前,干涩的唇泛着淡淡青白,呼吸粗重而急促。

    见小姑娘平安无事,他大步而来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安定,粗哑嗓音响在她的耳边,似庆幸又似烦恼。

    “傻丫头,我差点认为要赶回来替你收尸呢。还好!还好!”

    重复的两个字让栗海棠湿了杏眼,纤臂环住他的腰身用力收紧,小脸埋在激烈起伏的胸膛低泣喃喃:“师父,是我连累弟弟中毒,假如那点心被我吃到,他就不会……不会……呜呜!师父,我该怎么办?”

    诸葛弈抚摩埋在胸膛的小脑袋,看见炕上躺着小旺虎从头到脚像用黑紫色的染料浸洗过一般骇人,连小肉手的指甲也是青玄色。

    “乖,让为师看看小虎子的毒。”

    “师父,三位老大夫都说药石无救,让我筹备棺木呢。”

    栗海棠离开他的怀抱,可怜怜地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偷瞄昏迷不醒的小旺虎,心疼地捂着脸哭起来。

    诸葛弈旁若无人地拉她坐到腿上,薄唇轻轻贴在她的额际,柔声安慰:“傻丫头怎能轻易信任别人的连篇鬼话?你也不好好想想,他们是谁带来的?”

    “嗯?”栗海棠放下捂着脸的双手,泪眼婆娑地盯着他,“师父,难道三个老大夫在骗我吗?可是,最年长的那位老大夫说想要救旺虎的命,必须请江湖仙医林崖居士。惋惜他失落二十年,不知是逝世是活。”

    诸葛弈龙眸微眯,冷冽眼力移向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冷声问:“老大夫是谁带来的?”

    青萝行礼,禀告:“莫夫人唤进来的。不过,奴婢认为那三位老大夫并非扯谎,其中有一位曾经为花间楼的红姑娘诊治过隐疾。”

    “你们出往守着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青萝和麦苗掀帘出往,像两座门神一样并肩堵在门口。隔着堂屋的东花厅里,八位族长夫人遣身边的老嫫嫫时不时来询问情况,皆被一问三不知的气回往。

    西热阁里,栗海棠搬个凳子堵住门口,直接坐上往当最后一道屏障。若有人胆敢硬闯,她决不会放过。

    诸葛弈瞟一眼满面怒容的小姑娘,她的小脑袋里不知在构想着怎样情景,既怒气冲天又似有一丝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