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迟归的话换来诸葛弈一个“看你作死”的嘲讽眼神,而琉女子也想摸摸自己儿子的脑袋是不是变形了。

    吼过后心绪忽然变得平静,听到身后尉迟归的话之后,栗海棠片刻的失神。她听到了什么?尉迟归想保护小旺虎?

    “呵呵!哈哈哈哈!保护?”

    她转身面对尉迟归,步步逼近,字字诛心。

    “你的保护是让他死于非命;你的保护是让他客死异乡;你的保护是他永远见不到家人;你的保护是让他溺在深不见底的瀑布潭里泡得面目非,连我这亲姐姐都认不出他的模样;你的保护是他年仅两岁便躺在冰冷的地下哭嚎!”

    “尉迟归,你的保护、你的好心是杀死他的刀剑,如今你还觉得委屈?”

    “海棠姑娘,我的确没有要害死小旺虎的想法。那日在典氏中正府外的长街上,我邀小典氏上马车来指使她把小旺虎送到远的地方去抚养,只要远离你就好。我也许思虑不周,不该把送走小旺虎的差事交给小典氏。”

    “你见过小典氏?让她送走孩子?”

    诸葛弈惊愕,没想到尉迟归竟与小典氏扯上关系,那么小典氏害死小旺虎并非蓄谋已久,而是受尉迟归的提醒才会临时做出决定的。

    “是,见过。这有什么问题吗?”尉迟归好奇,呆呆地问:“诸葛兄,小典氏不是栗锅子的继室吗?而且她怀了栗锅子的孩子。”

    “所以呢?你猜到她为了腹中子会送小旺虎去远亲家抚养,也正中你的谋划?”

    诸葛弈斜睇自作聪明的尉迟归。这厮是吃什么长大的?满脑子塞棉花还是粑粑?

    不知对方在腹诽自己,尉迟归又羞又窘地说:“不瞒诸葛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栗海棠冷嗤:“哼,口说无凭。我们怎能知道你和小典氏密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海棠姑娘,我做过的从不赖账,没做的过也不容许别人栽脏到我的头上。”尉迟归很有骨气很有原则地辨白。

    “行了,都少说几句。”

    琉女子走过来拿走尉迟归横压在诸葛弈肩上的长剑,说:“都坐下吧。解铃需寻系铃人,既然海棠姑娘的母亲和弟弟因我们母子而死,那么我也愿意以死赎罪。但我死前也想请求诸葛少年和海棠姑娘一事。”

    “请说。”

    诸葛弈来到海棠身边坐下,冰冷大手握住同样湿冷的小手。他内心亦是纠结的,既狂喜她为保住他的性命而放弃报仇,又心疼她自怨自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