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顶的六角飞檐亭中,诸葛弈迎风而立,身后站着千夜和鬼影。

    冷肆带孟善人凌空而来恰恰落在亭外假山延伸出的一块平石上,他故意松了手。未站稳的孟善人吓得惊叫一声,像抓住救命草似的抱住冷肆的粗臂。

    千夜嗤之以鼻,讥讽道:“就这鼠胆,连咱家主子都不如。”

    蒙面的鬼影微挑眉,浓黑双眉挑起,:“主子的胆量快赶上主人了。”

    诸葛弈回首冷睇一眼,吓得鬼影和千夜忙噤言低头。

    冷肆大笑,:“主子有样学样,也不看看是谁教养的,自然不会随了别家饶脾性。”

    同是调侃,冷肆溜须拍马的一席话让诸葛弈听来愉悦,赏给冷肆一记“警告”便算了。

    孟善人紧紧抱住冷肆的粗臂,战战兢兢地央求:“冷大侠,能不能带我进亭子里?这儿……这儿……摔下去会死的!”

    “早死早超生。”

    冷肆大手一抓,提起孟善饶衣后领子。强劲有力的粗臂向延伸出的平石外一动,孟善人双脚立即悬空。只要他微一松手,孟善人便摔下假山粉身碎骨。

    诸葛弈冷默不语,静看妄想取代他的老男人被冷肆戏耍。一个人可以有梦想,却不能有妄想。妄想自己可以,妄想别人就……自作孽不可活喽!

    “放他上来。”

    听烦了孟善人粗嘎嗓音的“尖奖,还不如皇宫宦官们的鸭子嗓喊叫出来的悦耳呢。

    诸葛弈坐到亭中石椅里,手里摩挲着一块雕鸟儿的和田羊脂玉佩。他经常把玩的那块寿山石还在海棠的手里,等会儿处置完孟善人就去讨回来。

    孟善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与其认命、不如再搏一回。

    “活死人,我要与你比试。”

    “噗!”

    冷肆没忍住一口口水喷出来,而且全部喷在孟善饶后脑勺和露出衣领的半个后颈上。他抱歉地摆摆手,:“对不住!对不住!”

    千夜和鬼影努力憋笑,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咕咕咕”声。

    诸葛弈睐了一眼,对孟善人问:“你想如何比试?又拿什么来作赌注?无利不赌,是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