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延安府还有多久?”

    白清一把掀开马车的门帘,对着前面赶马的车夫疑问道。↗

    “回相公,大概还有一百二三十里的样子!”那车夫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在心中略微思忖了片刻之后,对着白清恭敬的说道。

    “还有这么远啊,也就是说,怎么也得明天才能到了?”白清皱了皱眉头,对着那车夫问道,他没有想到,这原本不算长的一段路,居然足足走了半个月。

    “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肯定能到延安府!”那车夫对着白清回道,很显然,他也知道此时白清的心情并不能算好。

    “时候不早了,一会在路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客栈或者是酒肆,停下来歇歇,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白清看了一下天色之后,对着那车夫吩咐道,直到听到车夫应声说是之后,才重新坐会到了马车里,脸上却是带着几分不虞的神色。

    而跟在马车后面,那几个骑着马的侍卫们,脸上则是露出了几分如释重负的神情,急匆匆的赶了这么多的路,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

    看着坐在身边的白清,一脸烦闷的神色,旁边的方金芝顿时笑了笑,然后柔声劝慰起他来。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虽说是一向活泼好动的方金芝同样感到身体仿佛是锈住了一般,浑身不得劲,但是作为白清的家眷,这个时候还是要稍稍劝解一下白清。

    在方金芝的劝解之下,白清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坐在那里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沉思了起来。

    半月之前。从延安府来的一封信,几乎是震惊了整个朝野。

    根据信中所写。延安府所在的鄜延路治下的各州县,大年三十那天,那些州县里的大小官员,忽然一个个的陆续死亡。

    开始的时候,众人还没有怎么太过于在意,以为不过就是个别现象而已,但是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生,一连七八个县衙里的大小官员全都被人屠戮一空,紧接着。庆州的步军厢都指挥使连同其麾下数个指挥使和都虞侯同样被人当街刺杀,血染庆州城大街,在这个喜庆的正月里,给整个庆州城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这个时候,鄜延路的众官员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急忙大肆追查,然而事情并未有所好转,到正月初八这天。鄜延路的经略安抚使被人发现刺杀于自己的书房当中,而漕运使也是命丧当晚,各类推官更是喋血街头,到了这一步。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捂住的地步,无奈之下,鄜延路剩余的那些官员们。联名给朝廷上奏书信,恳请来人追查此事。

    在高宠和种家出事之后。虽说这鄜延路已经名义上归置为了狄家的势力,不过眼下狄笑白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实力将手插到这里来。而在陆登调入京城之后,这一块的军事力量陷入到了空虚之中,不过就是些文官,依靠着衙役和乡军们,自然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封信被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入京中,顿时震惊朝野,高全烨更是龙颜大怒,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罔视朝廷,于是一道旨意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在京中陪着自己的妻女们过完上元节的白清,便奉旨带一万精兵前去追查此事。

    由于这一万兵马尚未集结,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现在更是不知道这鄜延路的事态已经糜烂到了各自情况,所以白清便带着一些侍卫轻装先行。

    对于此次出行,听到了风声的澹台龙舞等人,对于白清的安危自然是放心不下,所以武功也算不错的方金芝就担当起了这份重任,陪着白清西行。

    原本白清还想着兵贵神速的赶到鄜延路治所所在的延安府,却是没有想到,自从出了汴梁开始,一路便情况不断,不是大雪封路,便是马匹染疾,途中更是引起了一帮胆大妄为的偷儿的注意,差点将荷包给丢了,幸好方金芝还算是警觉,和那些侍卫们一道将那帮不长眼的偷儿一网打尽,不过期间也是消耗了不少的时间,原本不过七八天的路程,眼下足足走了半个月还未到。

    也难怪白清的心中有些窝火了。

    眼看着白清神色不虞,那些侍卫们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了什么岔子,去触了白清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