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的指腹带着一些薄茧,痒痒的,就像羽毛划过一般。

    甄玉棠狐疑的盯着她,若是她脸上有脏东西的话,阮亭应该刚才就发现了,不会到现在才告诉她,也就是说,阮亭是骗她的。

    “你是故意的吧?”

    虽是问句,她的语气却很是确定。

    阮亭轻笑了一下,利落的承认,“是。”

    他情不自禁,想要逗她。

    不管甄玉棠是瞪他一眼,还是生气了,也只有这个时候,阮亭才能感受到在他面前最真实最不设防的甄玉棠。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甄玉棠细眉微扬,阮亭这是故意占她便宜的吧!

    她如含春水般的眸子灵动莹澈,很快有了主意,“你脸上也有东西。”

    阮亭好像相信了,他很是配合,弯着身子,“那你帮我弄掉。”

    甄玉棠好看的下巴微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才不帮你弄掉,你自己弄吧,你脸上有好大好大一块儿碎屑。”

    阮亭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噙着浅笑,“你要是不帮我弄掉,我就要顶着这些脏东西回去,若是被那些下人看到了,他们笑话我怎么办?”

    甄玉棠语气娇娇的,故意道:“笑话就笑话了,又不是笑话我。”

    阮亭也不戳穿她,继续配合着,“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他们笑话我,就是在笑话你。你忍心让我顶着脏东西回去吗?”

    甄玉棠鼓了下腮帮子,阮亭是读书人,能言善辩,竟然一副还委屈巴巴的模样。

    她当然忍心了。

    “没有脏东西,是我骗你的。”甄玉棠不再继续开玩笑,“你刚才也骗了我,有来有往,方是待客之道。”

    阮亭的声音很好听,如脆玉落地,温声道:“我可不是客,我是你夫君。”

    许是今个的天色太过蔚蓝,又许是今个的阳光很是和煦,甄玉棠有了逗趣的心思,她拖着调子,“知道啦。”

    前世,她二十六岁那年离开人世,哪怕后来以魂魄的形式残留人世十几年,其实她的心态还停留在二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