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饭在南方无论贫富都有人吃,但在北方,除了贵族,一般人都吃粟米饭,更差一些的吃麦饭——当然了,送到北方去的稻米一般也不会是陈米、糙米,而是品质更优良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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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春从怀中拿出一块洗的干干净净的麻布,将自己那一份米饭分了一些铺上去,然后填了一些菜菹,最后将鱼干块全都放上,这才打包装好,收在怀中。

    见关春就着剩下的一点儿菜菹和葵菜羹吃饭,伙伴摇了摇头:“这也太过了,你那表妹整日都躺着,能吃多少?你该紧着自己才是!”

    关春知道对方是好心,笑了笑,也不说话。

    等到吃完饭,他立刻给表妹送饭。这个时候院落里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几个婢女,有些女孩也偷眼看他。关春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表妹床边的窗户旁,按照约定地敲了敲,等到窗户开了,这才递过食物。

    与此同时,屋子里递出一包换下来的脏衣服:“麻烦大兄了。”

    女童的声音很轻,还有些虚弱,关春摇摇头:“不麻烦,应该做的。”

    说了几句话,见其他人渐渐都看过来了,关春又抓紧时间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关春从婢女的院落出来,熟门熟路地拐去了另一个场院,这里是架了许多长竹篙,平常浣衣妇在溪边清洗完衣物之后就晾在这儿。他问人借了木桶、棒槌等物,趁着天色还没黑,麻利地去到溪边洗衣服。

    表妹的身体还很弱,自己是不能碰凉水洗衣服的。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溪水不再有白日的温热,关春搓洗了几件衣服,手指已经冻的有些僵硬。只能活动活动然后继续这个活儿他做的并不熟练,遭难之前他家也算不得富裕,但至少也是衣食无忧的。

    再者说了,他是男子,家中浣衣之类的杂事也自有母亲和姐姐操持,自然轮不到他。

    但现在,没有母亲姐姐了,没有父亲了,连家也没有了只有他自己,只有表妹了——他得照顾好表妹。

    虽然不太熟练,但好歹在夜幕降临之前回到了晒衣服的场院还了东西、晾好衣服。

    不用担心衣物被偷,这边有浣衣妇住着,而且表妹现在的衣服都很破旧,也没人会偷这些。

    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住处,关春打算洗洗就睡,但就在他走进屋子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有点儿困惑,因为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透露出羡慕的意味,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羡慕。

    “阿春!你可真是好运道!”同住的少年最先跳起来拍他的肩膀,同时也解答了他的疑惑。

    在他溪边浣衣这会儿,有管事来找过他了——小郎君的夫子要一个人帮忙抄书,点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