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拿着茶壶,又替他满上了一杯。“依奴家看,他就是书呆子!寒窗十年,都把脑子读傻了!整日将伦理纲常挂在嘴边,之乎者也,烦都烦死了!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坐上如今这位子的,啧啧奴家真是好奇的很呢!”

    朱泾见媚娘言语间满是对司徒澜的嘲讽,心中稍安。

    看来,还真是司徒澜一厢情愿了!

    也是!像媚娘这样的风尘女子,又如何会瞧得上司徒澜那种穷酸书生呢!司徒澜除了长着一张小白脸儿,能说会道,其他根本就一无是处!

    堂堂三品侍郎,竟连座院子都置办不起。这样的人,纵然有着官身又如何,假清高,榆木脑袋一个,至今活得还不如王府里的管事,哪个姑娘能瞧得上!

    朱泾是个武人,心思不浅,什么都写在脸上。

    媚娘扫了一眼,便了然于心。“军爷绕了大半个城过来,就是想问这些么?”

    朱泾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果真醇香浓郁,苦中带甘,回味悠长。“果然好茶!”

    “军爷喜欢就好。”媚娘笑得眉眼弯弯。

    朱泾翌日去晋王府,将打探到的情况当成笑话跟晋王说了。说罢,还忍不住打趣道:“司徒大人为王爷出谋划策时,脑袋瓜转得倒是挺快的,却不曾想在儿女情长一事上,竟如此的死脑筋!”

    晋王哦了一声,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难怪他婉拒了与朱二娘的亲事,竟是有心仪之人么?”

    “可惜,他就是剃头刀子一头热!那揽月楼的媚娘,根本就瞧不上他!”朱泾颇为轻蔑的说道。

    连花楼的姑娘都嫌弃,可见司徒澜做人是多么的失败!这么一想,之前积压在心里的那些郁气,倒是散了不少。

    晋王却一直皱着眉头,心里不怎么痛快。他也说不上来是何道理,就是觉得胸口某个地方堵得慌。司徒澜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妓子动心呢?!

    带着这份愁绪,晋王回到后院的温柔乡,也未能纾解。

    晋王妃好不容易盛装打扮,想要给晋王一个惊喜。可惜,晋王人是来了她的屋,心却不在这儿。好几次与晋王搭话,晋王都爱理不理的,仿佛没听见一般,晋王妃气得脸色都变了。

    不知是哪个小妖精将晋王的魂魄勾了去!

    晋王心里装着事儿,自然是没注意晋王妃的脸色,胡乱的用了几口饭就搁了筷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留宿了,你早些歇息。”

    “王爷!”晋王妃见他要走,立马跟了上去。

    “可是妾身哪里服侍得不周到?”她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