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空很少会佩服什么人,不过对于鲁妙子这样人间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全才,他是真的打心底里佩服。

    哪怕他经历了那么多世界,花了那么多时间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也不敢说能如鲁妙子那样什么都懂啊!

    可鲁妙子简直就是一个古代爱因斯坦式的人物,似乎是个大脑过度开发的绝顶聪明之人。

    可聪明的人,往往更难过情关,所以前半生潇洒的鲁妙子,后半生却是悔恨不已,黯然渡过余生..

    ..夜色下,满天星斗,却未见月儿露面。飞马牧场中隐隐传来羊马的嘶叫,又或犬吠之声,营造出了山城独特的气氛。

    趁着夜色潜入了飞马牧场的言空,飘然来到了飞马牧场的后山,越过竹林飞瀑之后,很快来到了一座临崖而建的两层小楼前。虽然夜色已深,可二楼尚有灯火透出,显然这里不但有人居住,而且主人还未曾就寝。

    “贵客降临,请上来与老夫见见面吧!”并未再隐藏行迹的言空,刚刚到了阁楼之外,一道苍老的声音已是从楼上传来。

    迈步上前的言空,看着正门上刻着‘安乐窝’三个字的牌匾,不禁轻摇头哑然暗笑,果真安乐吗?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乃是: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屋内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通透的窗户,把后方植物披盖的悬崖峭壁,周围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阶梯,通往上层。

    “阁下请上楼!”言空正饶有兴趣看着屋内的陈设,感叹不愧是精通建筑之学的博识文雅之人,老者的声音再次从楼上传了下来。

    拾阶而上的言空,只见楼上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应该是主人的寝卧之所。

    一峨冠博带,穿着宽大长袍的高大老者正站在窗前,在言空上了楼的同时,也是缓缓转过了身来,露出了一张朴拙古奇的脸庞,浓黑的长眉一直伸延至花白的两鬓,另一端却在鼻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人的嘴角和眼下有着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得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闭双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请坐,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缓步上前的老者,伸手对着桌子微微示意,只见上面放着酒壶、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微微一笑的言空也不客气,上前自顾自的亲自动手倒了杯酒,端起闻了闻,又享受般的细细品尝了一下,而后赞叹笑道:“好酒!应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楂、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且酿制之后,应是装入了木桶,埋入地下陈酿了三年方成,带了丝木质的味道,和地气。”

    “想不到阁下也是懂酒之人,”闻言目光微亮的老者,对言空伸手示意,二人都坐下后,默默品酒后,沉默了半晌才柔声道:“老夫隐居避世,已数十年不问世事了,不知阁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呢?”

    “冒昧打扰,不过,像你这样天下少有的人,来晚了,我怕是就见不到了。那样,岂不是遗憾之极?”言空淡笑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似乎一点儿也不见外。

    听出了言空话中深意的老者却并未动气,而是目光微闪的接着问道:“阁下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