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哪怕是以言空的轻功造诣,也是花了大半日的功夫才赶到,毕竟还带着丁春秋这么一个大活人。

    天聋地哑谷中,到处都是松树,山风吹过,松声若涛。林间坐落着三间木屋,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着一方石质的棋盘。当言空带着丁春秋飘然而至时,只见一矮瘦的干瘪老头正坐在棋盘右侧的石凳上琢磨棋局。

    看到言空的老头儿同样有些惊讶,尤其是注意到他那飘逸的身法时,顿时目中精光一闪,待得看到被言空随手扔在了地上的丁春秋时,更是忍不住失声惊道:“丁春秋?”

    “苏先生,在下言空,冒昧登门造访,还望勿怪!此人,乃是我的一个小小见面礼,希望苏先生能够代为引见一下无崖子前辈,”言空客气拱手笑道。

    听言空提起了无崖子,脸色一变的苏星河不禁连道:“你是李师叔的门人?是李师叔让你来的吗?”

    “呵呵,李秋水怎么能差遣得动我?”哑然摇头一笑的言空,随即道:“苏先生,我可是很有诚意而来的,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要见一见无崖子老前辈,请他帮个小忙而已,还望苏先生能够行个方便。”

    脸色变幻的苏星河还有些犹豫时,突然一声温和苍老的声音从后面的木屋中传了出来:“贵客临门,请恕老夫有失远迎了。星河,让他进来说话吧!”

    “是,”应了声的苏星河,先是吩咐人将丁春秋待下去严加看管,这才客气带着言空进了木屋。

    那屋子看似没门没窗,实则是有着奇巧的机关。待得二人进入之后,原本的门户又再次关闭,里面一片昏暗。

    苏星河又打开了一道门户,只见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仔细看,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悬在梁上,将身子悬空吊了起来。

    此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面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然神采飞扬,风度闲雅,正是无崖子。

    言空饶有兴趣抬头看向无崖子时,无崖子也是低头好奇般的看向了他,半晌后才道:“阁下年纪轻轻,却是好深厚的内力修为,所修的也当是极为上乘的内功,但老夫竟然从未见过,当真是奇哉怪哉!”

    “这阴阳九转功乃是我自创的,前辈不知道,倒也没什么奇怪,”言空淡笑随意说道。

    而此言一出,却是让无崖子和一旁的苏星河都惊讶了。自创一门上乘内功,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无崖子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修炼的也都是师门所传功法,一辈子也未曾自创过什么厉害的武功绝学。

    反倒是他的弟子丁春秋,能够自己琢磨创出一门化功大法来,此功虽说弊端很多,却也是难得了,足以说明丁春秋还是很有武学天赋的,倒也难怪当初无崖子会看中收他为弟子。只可惜,无崖子或许武学天赋很高,但看人的眼光却太差了。

    “还未请教言少侠出身何门何派啊?”看着言空目光闪烁的无崖子随即连问道。

    “无门无派!”言空淡然说着,而无崖子则是目中精光一闪,隐隐有些惊喜激动道:“哦?言少侠有这么一身好功夫,竟然没有门派。那不知少侠可愿入我逍遥派,老夫愿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于你。我相信,以少侠的天赋,将来定能带领逍遥派,将我逍遥派发扬光大。”

    不料,言空却是微微摇头道:“在下虽然无门无派,却也并没有加入什么门派的想法,更没有兴趣做什么逍遥派的掌门人。前辈厚爱,言空只能心领了。”

    “言少侠,你可知道我逍遥派是什么门派吗?函谷八友,神医薛慕华你可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弟子,是逍遥派的门人。我的两位师叔师伯,也都是当世顶尖的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就连我那位师弟,我逍遥派的叛徒丁春秋,也是创出星宿派,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你竟然不愿做我逍遥派的掌门人?”一旁的苏星河反应过来,忍不住激动连道。

    无崖子也是微微蹙眉,随即问道:“那不知言少侠你专程前来找我,究竟是有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