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几周前的最后一封邮件里,说她要忙着插针见缝地享受成人以后能做的事情,应该也有考虑到四年级的土井塔克树比她更忙碌的缘故。

    医学部四年级的学生在这学期要准备全国性的共用试验,并分组进行临床诊断的锻炼,下学期就要开始为期两年的临床实习,将忙得脚不沾地。

    “器官的位置、形态和结构,骨骼和关节的表面结构及组成,组织的微观构造……啊,我就不说很多难懂的术语和原理了,总之就是进行解剖的话,被杀害的事实就会被曝光。即使是被大火烧焦的尸体,也可以提取、收集到很多有效的信息。”

    土井塔克树稍微加快语速。

    “也就是说,有人杀害了怪盗基德,并把它被包装成了近乎完美的意外,几乎没有人觉得它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使得怪盗基德的尸体未经解剖就被火化了。唯一感觉不自然的,是第二个假扮成怪盗基德,江户川君说是上年纪的人。众所周知怪盗基德有一个助手,我想应该是他。和怪盗基德关系亲近的人,只能想到他。

    “连与怪盗基德关系最亲近的助手着手调查,都只能选择没有其它办法的下下策,假扮成怪盗基德引真凶出来。他若以怪盗基德的身份被抓到现行,数罪并罚,牢底坐穿是法律白痴一下子都能看到的结果。这说明助手只是直觉地怀疑,他没有任何线索和有效的调查方向,所以只能这么做。

    “而怪盗基德,任谁都无法否认,他是才华横溢的天才魔术师,犯罪金额累计逾百亿日元的超级盗窃犯,一直把搜查二课的警察耍得团团转,精通易容、变声、逃脱术和反侦察技术,他会的远不止这些。针对有人要杀害他的事情,怪盗基德势必要比普通人,比大多数警察有办法。”

    “超过百亿!”

    “易容?”

    “呜啊……”

    江户川乱步不禁含糊地发出声音,猛地抬首看说话的土井塔克树。

    土井塔克树停了一下,对江户川乱步勾了勾小指。

    知花千佳拍拍挨近她的江户川乱步,把她手心没拆开的四颗不同味道的软糖倒回给他。

    江户川乱步看了看她,一把抓走软糖,很努力地把话压下去,在触手可及的近侧发出“唔——”的一声来代表他想说的话。

    “能够把这样厉害的怪盗基德杀害了,又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将一桩杀人事件伪装成意外的真凶——”

    土井塔克树混合着吐息,意志坚定地继续说。

    “非常危险,真凶背后的势力难以想象,可能让怪盗小孩子都觉得棘手、可怕。

    “我现在甚至要怀疑,去到现场的鉴识员和刑事或许有真凶的安排,在最开始的一步将杀人事件定性为意外,那之后的调查都将受到错误的影响。很可能已经渗透到警视厅里面了,那是怪盗基德轻而易举能够潜入的警视厅,每年新招录的刑事有数千人,用不变装的方式进入警视厅并不难。如果是这样……”

    “那这绝不是知花你能够应付得来的,请务必避而远之。”

    土井塔克树的尾音慢慢变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