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转向旁边,“不想说就算了,要说就在这里说!”谷浩歌笑着说,“还是小孩子脾气,好好好,我说!”他坐正身体,双手放在餐桌上交叉在一起,“我们的交易很简单,他把公司交给我,我帮他吞并方家的产业!”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果然是狼子野心,我压抑着内心的怒火,“那让方博轩到的公司去,也是有目的的了?”他笑着说,“也太后知后觉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吧!在方博轩和袁文雪的婚礼上,袁筝拿出来的那段录音,就是我帮她弄到的!”

    “是说,方伯伯……”我内心的震惊几乎让我坐不住,他冷笑道,“什么方伯伯,不过是个被女色迷昏了头的糟老头子罢了。他现在所剩不多,方博轩和袁筝的关系嘛,又一直不睦,方家很快就会乱起来,我答应那个人的事,马上就要做到了!”

    我说,“从始至终方博轩都站在朋友的角度想要帮,难道就没有感动过吗?”他说,“感动?别开玩笑了,这世上人心换人心,也不过是我先付出,再回报。哪儿不带目的的付出,他对我好,也不过是期望有一天,我会回报他!”

    “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不堪,不会累吗?”我说,“在心里,是不是我对的好,也是在求回报呢?”他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扶着我的肩膀说,“欣怡,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不会这样的!即便想要回报,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满足,绝无怨言!”

    背后一股凉飕飕的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个哆嗦。他说,“牛排都凉了,我去热热,顺便做个意面好不好?”他根本不在乎我回答与否,自顾自的进了厨房,他招呼我说,“欣怡,来帮我扎一下围裙。”我走过去,木讷的将两端的绳子系在一起,还打了个蝴蝶结。

    “知道吗,我非常享受这一刻。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是心甘情愿留下来陪我的。也许会有一天,我能骗的了自己!”他说这话的时候在专心的切着蘑菇,我说,“然后呢,幸福了,那我的感受又算什么?”

    他说,“是在说我自私吗?也许吧,我总觉得只有把护在我的羽翼下,才是最安最幸福的。因为我心意的爱着,无论何时何地何种状况,我都不会背弃!”

    我说,“那好,告诉我,孟君被人绑架,是不是做的?”他矢口否认,“不,不是我!”我冷笑,“刚才还说爱我,现在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谷浩歌忽然转身,用手里的刀抵住咽喉,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要干嘛?快把刀放下,危险!”他说,“欣怡,我承认指使陈东找到钱小燕,在孟君的药里下毒,但我并没有绑架她!”

    我说,“那杀人的理由呢,恨的是方博轩,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痛苦吗?”谷浩歌说,“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我想到孟君对的羞辱,就心痛的不能自已!她那样的女人,给提鞋都不配,凭什么让伤心!”

    “不!”真相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我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我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把刀接过来,“那想,是谁绑架了孟君?”他说,“我不是没有调查过,但一直找不到线索。那个人似乎隐藏的很深,而且很神秘。”

    锅里的水已经煮开,我把面条放进去,看着从锅底涌上来的泡泡出神。谷浩歌问我,“在担心方博轩?放心吧,他绝不像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袁筝一直想扳倒他,不是也从来都没得手过吗。像我们这种复杂家庭长大的孩子,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说,“这么形容自己,不会觉得寒心吗?”他说,“寒心?没有经历过,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寒心。”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才竖起耳朵,谷浩歌已经快速关火,从背后搂住我,并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

    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近,我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我们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开始向门边移动,而那个脚步声竟然在门前停下。而下一秒,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门内门外都恢复了安静。

    谷浩歌却更紧张了,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在我们快要放松警惕的时候,门外又有声音了。

    这次连我也听出来了,那是钥匙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我一下子想到,会不会是小偷?客厅和卧室的窗帘都被换成了遮光的,又关了灯只点着蜡烛,如果从外面看的话,很可能会以为里面没有人。

    钥匙插进锁孔,我几乎能想到外面的人在转动钥匙。就在这时候,谷浩歌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动作,他把我往后一拉,护在身后,并且非常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了句,“回卧室,我不开门别出来!”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外面的人就进来了!谷浩歌大喝一声就要动手,那人也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大叫,“别动手别动手,是我,是我!”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已经开始谢顶,剩下的也以一种非常好笑的状态互相交缠着。谷浩歌拉了他一把,又探出头去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别人之后,这才重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