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孟君的案子有了眉目,袁乐也为方博轩感到高兴。她特意让黄叔准备了一桌酒菜,叫我们回去聚聚。上次她撞见我和方博轩紧紧相拥的场面,这次来的时候,袁乐有意的阻止我和方博轩单独相处,就连谷浩歌也说,“妈今天怎么怪怪的?”

    黄叔说,“博轩虽然和孟君没有领证,但已经举行了婚礼,那她也算是咱们的亲人了。今天凶手良心发现去自首,她也能瞑目了。博轩,阴阳两隔,能做的也都做了,该放下就放下吧。毕竟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谷浩歌举起酒杯说,“博轩,当初我让来公司帮忙,没想到给惹出这么多麻烦。到现在张经理被杀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也被限制自由,不能随意离开。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方博轩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浩歌,也是一片好意,况且这两件事都和没有关系,我对只有感激。”袁乐说,“都坐下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欣怡,最近感觉怎么样,有反应了吗?”

    话音未落,我胃里就一阵翻腾,连忙捂着嘴跑进洗手间,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谷浩歌跟进来,心疼的说,“早晨就没吃多少,中午的也都吐了,人都瘦了不少。”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他倒了杯水给我漱口,我虚弱的靠在他肩上说,“孕妇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正常反应而已,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想吃什么,我去给买。”我说,“妈和黄叔准备了这么多,我不吃他们会难过的。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再买一份特辣的烤翅犒劳我就行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说,“最体贴了!”袁乐不放心,也跟进来问,“怎么样,好点儿了吗?”我说,“妈,真的没关系,可能是我吃的太着急了。”她说,“别骗我,虽然我没生过孩子,但孕吐我还是知道的。浩歌啊,最近这段时间要多关心欣怡,她想吃什么,就买给她!”

    谷浩歌说,“妈,就放心吧。最近欣怡喜欢吃辣的,应该是个可爱的女儿呢!”袁乐笑着说,“女儿好,儿子更好,们小两口高兴最重要。”

    回到餐桌上,方博轩再也没有说话。回家的路上,谷浩歌问我,“博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想他是思念孟君了,又不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

    “是啊,他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对了欣怡,我还有一件事想和商量。小陈为公司出了不少力,虽然在孟君这件事上做的实在过分,但他家里还有一个常年卧病的老母亲,我想……”他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我说,“是想在经济上帮帮他?”

    谷浩歌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的做法,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为什么要帮助一个杀人犯。”我打断他,“不,我绝对做的没错!对陈东的情义纯粹是私人感情,我支持!”

    他激动的过来抱住我,“谢谢,欣怡,谢谢能理解我!”我说,“我想,钱还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也说了,他母亲常年卧病,更需要人照顾。如果把她送去一个设施齐备的养老院,应该更好。”

    谷浩歌点点头,“说的对,我们明天,或者后天……”我说,“这件事最好尽快办,如果老人一个人生活,我担心随时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我们一拍即合,交代黄姐好好照顾颜溪,又把卓晓叫回来帮忙,立刻直奔陈东的老家。

    其实这么做我是有私心的,在陈东身上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他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因为和方博轩拌了几句嘴,就费了那么大力气去杀孟君。现在陈东是见不到了,我想见见他的母亲,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陈东的家远在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山区,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的孕吐在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后变得更加厉害,谷浩歌懊恼的说,“我不应该仓促决定,什么都没准备就把带来的。”我已经吐的没有力气,勉强喝了点儿水之后说,“去打听一下陈东家住在哪里,我在车上歇一会儿。”

    他犹豫了一下说,“把一个人留下我也不放心啊。”我说,“我会把车门锁好的,快去快回就行了。”山里的夜黑暗而寒冷,我缩在后座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的人家很少,亮着灯的更是寥寥无几。很快,谷浩歌就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我已经打听到了,就在前面,咱们现在就过去!”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陈东的家,竟然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尽管在夜色里,也和其他的房子格格不入。谷浩歌停好车去敲门,好半天,才有人来开。

    “们找谁啊?”那个苍老的声音让人心碎,她咳嗽了几声,手电光照过来,刺的我捂住了眼。谷浩歌说,“大娘,我是陈东的同事,他让我们来看看。”老人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院子里的杂草没有人清理,一些农具堆在墙角。我问,“大娘,一个人住吗?”她说,“陈东忙,一年就能回来那么几天,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上台阶的时候,我扶了她一把,手心里满布的老茧让我心惊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