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为了安江安安和江宁宁的心,回到家里之后,特意带了两姐妹去了一趟地窖。

    看着地窖的架子上堆得整整齐齐的红薯砖块和粮食,放在柜子里的米面和油盐菜干等,江宁宁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粮食紧张一点再吃个小半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没有了粮食的担忧,只剩下水了。

    如今还没有下雨,听说好几个村里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只能靠早上的露水润润嘴,实在渴得不行就嚼一嚼树叶子。

    西江村因为临着河,水井里还能出点水,但是现在一户一天也只能打一桶水喝,再多的也是没有了。即时是这样,如今这两口井也要派几个人轮流守着,就怕像隔壁村一样被人抢了,那真的就是一滴水都没有了。

    只是刚出了地窖,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江宁宁走到院子门口一看,却是里正家的小儿子,拿着锣在路上“铛铛铛”的敲着,敲了几下又停了下来,大声喊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所有人快到稻场集合,马上去,快点,有大事情要说。”

    里正家的小儿子喊完就跑了,过一下不远处又传来“铛铛铛”的声音。

    村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在稻场上说的,而且一般都是家里当家的男人参加,妇人和孩子都是不参加的。如今通知地这么急,又是在这种时刻,自然没人敢怠慢,就怕又出什么大事。

    今天轮到江家和隔壁的几户人家一起看守水井了,王氏就带着江安安和江宁宁去了水井边,换了江文礼去稻场。

    江宁宁跟着王氏到水井边的时候,正好听到其他也是来替换的妇人在讨论隔壁村水井被抢了的事情。

    “听说是从外地来的一伙人,连井里的石头都被搬开了,估计得好几天都没有水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出水。”

    “对呀,你说连一点水都没有可怎么办?喝什么?”

    “还能怎么办?如今到处都干旱,听说我们这里还是好的,东昌县的比我们干得还久,他们县大部分地区在河里没水的时候,井里就没水了。”

    东昌县和西昌县相邻,也在流经西昌县的那条河的下游,和西昌县一样,往年基本上没缺过水,如今突然这么久不下雨,自然也是没水了,只是没想到已经干了这么久。

    “真的么?那不是已经干了快一个月了?”

    “可不是,幸好我们村的这两口井当初打得深,位置也选得好,现在还能出水。”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感觉很庆幸,觉得现在还能有口水喝是多么幸福。

    果然,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在水井边的已经全都是妇女了,都是来顶替自家人的,看到王氏带着女儿和侄女过来了,笑着打了招呼后又继续闲聊。

    “你们说,出什么大事了?通知得这么久?”

    “可千万不是要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