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祁彦背手朝正房踱去,“孤就在这里看奏折。”

    “这不妥当吧?”乔沅脑袋发胀,紧紧跟上祁彦的步伐。生怕自己走慢半步,那边祁彦已经把折子掏出来看上,造成一种木已成舟无力回天的局面。

    祁彦淡淡瞥她一眼。

    乔沅鼻尖的灰尘还在,她不仅一无所知,还把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盯住自己,那副着急紧张的模样,真是可爱又傻气。

    他总是忍不住想逗她。

    乔沅连忙赔笑,“我也不是赶殿下走。殿下您看,这宅子逼仄寒酸,哪里抵得上东宫气派舒适。实在太委屈您了!”

    祁彦故意停下来环视一周,似乎正在心中估量比较。

    乔沅就眼巴巴满含希望地看着他,搭配上鼻尖的灰尘,活像一只萌蠢的小仓鼠。

    祁彦左看右看,却迟迟不肯开口,仿佛这个决定太过重要,叫他难以抉择。

    乔沅生怕祁彦看不出来此处的缺点,用嫌弃的语气给他一一列举,“您看,这院子狭小,连座像样的假山盆景也没有。这花草都光秃秃的,连一片嫩色都没有。这要是您批奏折累了,都没有绕弯的地方。不妥不妥!”

    祁彦几乎就要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乔沅与祁彦争斗好几年,对他的表情极为敏感。这一刻,她突然看清到对方脸上的戏弄,当机立断,就想来硬的。

    祁彦那边却抢了先,一槌定音,“我看这儿就挺好!”

    他声音还未落地,已经长腿一迈,转眼走到廊下,抬脚就往正堂里跨。

    乔沅连忙赶上几步,抢在他身前挡在门口。

    轻柔的百褶裙裾旋转着从靛青色的袍角擦过。

    明明隔着好几层衣服,却好似被一只稚鸟扇起的细羽蹁跹拂过。

    祁彦心头轻颤不止。脚步一顿,连着退了两步。

    “不行!”乔沅张开双臂,撑住门框。

    祁彦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