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街道特别地冷，北风穿过空旷的路面，经常还要卷上些许沙尘，灰扑扑地刮到人的脸上，有种别样的生疼。唐素年买完东西回来，小区里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咕噜噜的风摇着路边的树枝发出各种怪声，把她吓得一路小跑。
开锁进门，玄关灯自动打开。
唐素年晃眼看到门对面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瞬间就吓得叫出声。
睡过去的程小宜听见声响，微微睁眼看了她一眼，顺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唐素年啧一声拍拍胸口，挪脚过去扶住他，鼻子一嗅，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我还吸烟了呢。”平日里的冷面程小宜醉酒后脸蛋微红，眼神迷离，一脸傻笑。他低下头，朝唐素年的头窝顶哈了一口气，得意地说：“你闻闻，你闻闻。”这分明就是借着酒劲发疯嘛，唐素年憋住气，嫌弃地把他又拖又拽，好不容易弄到次卧的床上，他又自己一个挺身坐直了身子。
“素年素年，我要吃红豆粥!”一米八多的汉子嘟着嘴撒娇的模样简直让唐素年想撞墙死掉。她一边帮他脱着袜子一边哄着他：“好好，小宜乖。脱衣服睡觉觉。素年给你红豆粥吃。”程小宜“嗯”一声重重点了下头，自己开始脱衣服。唐素年从卫生间拿好毛巾出来，他已经脱了个精光。
“程小宜！”唐素年尖叫一声，把头扭过去，难道他喝醉酒就这样子吗？在外面这样剥衣服的话得丢多大的人啊！
“你快给我钻进被子去！”她转过头抓起被子要盖住程小宜，却被他一把抱住。
“素年。”他的手环到她背上，头深深埋到她的脖子里，高大的背高高隆起。唐素年微微踮着脚，能听见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
“素年，”他呢喃着，“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早几年出生。”
唐素年一震，心里某处已经藏好的心思被他轻轻一拨，喉里立刻涌上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
没有人跟她说对不起。
在国外被种族歧视的时候，白人女工打碎她很喜欢的碟子的时候，吴起言带回那个女人的时候……
甚至连她自己，也未曾思考过当年的选择对不起自己。她一直觉得除了吴起言之外不会再有选择，但其实她忘了选择权就在自己的手上。
正如程小宜所说，她真的一直都很蠢。
“素年，对不起。”程小宜双手更加用力，似乎一松手唐素年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对不起。”泪水从他眼里滴落，滑进唐素年的脖子，“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唐素年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往外冒，她瘪下嘴，抱紧程小宜大声哭了出来。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扬扬大雪，一大片一大片紧紧挨着的雪花温柔地拂过玻璃窗，此时的夜干净得很，除了漫漫白雪别的都没有。
一整夜的雪把街道全部封住了。
穿着亮橙色制服的环卫工人在路边铲着雪，交警一大早开着执勤车，缓慢开着往路上大把撒着盐。初升的太阳软绵绵地，只是照得白雪发亮，这座匆忙的城市就这样一夜之间变成雪的王国。
开锁进门，玄关灯自动打开。
唐素年晃眼看到门对面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瞬间就吓得叫出声。
睡过去的程小宜听见声响，微微睁眼看了她一眼，顺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唐素年啧一声拍拍胸口，挪脚过去扶住他，鼻子一嗅，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我还吸烟了呢。”平日里的冷面程小宜醉酒后脸蛋微红，眼神迷离，一脸傻笑。他低下头，朝唐素年的头窝顶哈了一口气，得意地说：“你闻闻，你闻闻。”这分明就是借着酒劲发疯嘛，唐素年憋住气，嫌弃地把他又拖又拽，好不容易弄到次卧的床上，他又自己一个挺身坐直了身子。
“素年素年，我要吃红豆粥!”一米八多的汉子嘟着嘴撒娇的模样简直让唐素年想撞墙死掉。她一边帮他脱着袜子一边哄着他：“好好，小宜乖。脱衣服睡觉觉。素年给你红豆粥吃。”程小宜“嗯”一声重重点了下头，自己开始脱衣服。唐素年从卫生间拿好毛巾出来，他已经脱了个精光。
“程小宜！”唐素年尖叫一声，把头扭过去，难道他喝醉酒就这样子吗？在外面这样剥衣服的话得丢多大的人啊！
“你快给我钻进被子去！”她转过头抓起被子要盖住程小宜，却被他一把抱住。
“素年。”他的手环到她背上，头深深埋到她的脖子里，高大的背高高隆起。唐素年微微踮着脚，能听见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
“素年，”他呢喃着，“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早几年出生。”
唐素年一震，心里某处已经藏好的心思被他轻轻一拨，喉里立刻涌上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
没有人跟她说对不起。
在国外被种族歧视的时候，白人女工打碎她很喜欢的碟子的时候，吴起言带回那个女人的时候……
甚至连她自己，也未曾思考过当年的选择对不起自己。她一直觉得除了吴起言之外不会再有选择，但其实她忘了选择权就在自己的手上。
正如程小宜所说，她真的一直都很蠢。
“素年，对不起。”程小宜双手更加用力，似乎一松手唐素年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对不起。”泪水从他眼里滴落，滑进唐素年的脖子，“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唐素年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往外冒，她瘪下嘴，抱紧程小宜大声哭了出来。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扬扬大雪，一大片一大片紧紧挨着的雪花温柔地拂过玻璃窗，此时的夜干净得很，除了漫漫白雪别的都没有。
一整夜的雪把街道全部封住了。
穿着亮橙色制服的环卫工人在路边铲着雪，交警一大早开着执勤车，缓慢开着往路上大把撒着盐。初升的太阳软绵绵地，只是照得白雪发亮，这座匆忙的城市就这样一夜之间变成雪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