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惹上了晋王的人,说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听完一旁林妈妈所言后,婍姐儿不禁咋舌连连。再看了一眼身边的文竹,同样也是满脸的诧异。

    反倒是那旁的林妈妈,明显镇定许多:“刚才救回这位时,见他身上的穿戴虽被血污沾染,却能看出他并非一般的江湖客。若真是与人争斗之中,受了创伤无奈跳入院墙内躲避的,为何在此人身上寻不见一件防身之物?”

    抬手又一指临床书案上的老旧木匣,接着道:“就算那木匣中画卷真是价值连城,一般江湖客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直接背在身后招摇过市?”

    这种种的猜想确实颇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他身上更无江湖客常年不离身的身份信物,更令众人是颔首不已。别看主仆们几人中,除了林妈妈有结交过江湖上的旧识,但在这旁经常出门经商的主仆俩看来也同样如此。

    就连她们只为收集二房消息,顺带着做几单零星小买卖的,都会在身上配备些贴身匕首之类的小物件,已备不时之需,何况是真正的江湖客?

    因而,对于林妈妈的这些猜度,亦是认同的很。再看那旧木匣中的画卷,除了年代的确有些久远外,却是难以分辨出其价值连城的样子,也愈发令人疑惑起来:“这位究竟是为了什么,被晋王的人追杀在隔壁的夹道内?”

    “不对,这话却是反了。”听得那头小丫鬟的一句喃喃,这旁的婍姐儿却是连连摆手。指明了昨晚的众多疑点之一:“在我看见第一道黑影时,应该是冲着花园那边去的。而事后由林妈妈可以证明,的确有那黑影遗留的血迹被发现,这就说明先到的那人,并不是他!”

    在看了一眼,长踏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少年后。又比了比夹道的方向,继续分析道:“而随后的那一声响动,显然才是此人昏厥倒地时发出的,就又一次的证明,之前那翻墙入东偏园是另有其人。”

    “若非如此,先前才翻墙躲入了花园,那般的有利地形,为何还要枉费气力。翻过墙头躺在一目了然的夹道内。再则说了,做为去到花园的必经之途,这夹道里的情形,想必以那高手的目力,怕是早已在心中有了权衡,才对!”一番推测,已然将屋内众人说得心服口服。

    其中尤以那旁的老妈妈,最是欣慰道:“别看咱们家小姐拳脚功夫不如们姐妹俩。但要说起这江湖阅历来,还是她与文竹更为利害三分。就是这急救的手法,当年也被主子赞过好几回。比起不擅长此项的大夫来,也是不遑多让。”

    “妈妈这是夸我,还是有意数落我的医术尚不能入的眼?”

    “哪里敢这般作想哦,要知道本来这急救缝合用的桑皮线,虽有早被运用多年,但像小姐这般依照古时的医书记载。亲手将之制作出来的却是难得!”那旁林妈妈这一夸奖,就连两旁的丫鬟们也都随之赞叹声连连。

    却听这旁的婍姐儿,已是摇头应道:“比起早年间,那些真正的高手可以桑皮细线连续断肠的,我这点粗浅的手法,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咱们那片桑园里材料几乎是取之不尽,才为我的多次尝试自制,贡献良多。要不然,单凭那几则古人的记载,又如何试制出这般质量上乘的桑皮线来还两说。更不会就连渲、溢两城中,如今也有不少使用过的药堂,原意跟我们桑园长期购入。”

    提到这一项桑园的额外收入,就连小丫鬟樱桃也不免重重点头附和道:“别看当年小姐亲自试制桑皮线,是为了给八爷的小马缝合伤口,但就连姑太太见过后也是赞不绝口,就已是不言而喻了。更何况昨晚救起这人的伤口,也都是托了小姐您的福。”

    “就是,说句不中听的。要不是咱们家小姐刚好有这清创缝合的手段在身,平日里又常年带着不少诊疗的必备物件,这人能不能趁过两天也是难说。更别提,昨晚我家小姐的再度救命之恩了,要不然只怕此人落得何等地步,也是悬得很!”

    正当那旁黄桃这句感叹,才一出口,却引得两旁之人皆是为之一怔:“对啊!昨天小姐那般的哭嚎不止,若被庄头娘子告知了二房那头,不免令人起疑。先前的……。”无需大丫鬟言罢部,此刻在场之人也已了然。

    平日里,万事都比旁人慢了半拍,才会有所反应的自己,又怎么会在昨晚那般的情形下,突然拉着自己的丫鬟放声大哭。即便因为心中害怕,之前在国公府暂住时,也都是不敢抬头罢了。

    至于庄头娘子那头,当时因其惊恐之际瘫软在地的事,虽是大家有目共睹。但谁有保证,待一剂安神汤下肚后,会否慢慢醒过神来再将当晚所发生之事,详尽禀告京中主子知晓,却不是这东园之人可出面阻止一二的。

    而且,就算庄头娘子此刻尚未彻底清醒,但那庄头对于昨晚之事却是不得不报入京中知晓。毕竟,其中涉及的那位皇族贵胄,更是不容有丝毫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