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庄头随我里面说话,们也都一并进来。”前脚才到,这里已将有关之人都唤到跟前,仔细分析起此番突然回岛的目的何在。

    在接过丫鬟樱桃奉上的茶水吃了半盏后,便将自己所知敌我双方的情形,告诉了起来:“许是庄头还曾听闻,如今被授命临时代了指挥的却是我家夫君,虽不敢因此暴露太多,所以商定出了一个‘拖’字诀。即便如此,却也不能一味的拖延时间,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恐怕还是利用临近各个岛屿,大家对附近水域的熟悉程度,再结合我夫君手中现有的水军,将那一众胆大妄为的贼寇赶离商船的闭经之路!”

    “老奴我是听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小姐是要说动临近那些岛民相互联后,帮忙姑爷的先行军暂时不叫贼寇们再度得手!”

    “没错,正是这般打算的。姑且不论此番本由崔大人带来的先行军是否充足,我们也断不能冒险与那些亡命之徒拼个死我活。”顺势放了茶盅,正色沉声道:“一来不值当;二来吗,这剿匪的头功还是落在积极令命前来的皇子身上,才是两其美!”

    “我家夫君原本就是临危受命不说,就以眼下事件所涉及的范围而论,已然不是普通海盗行径了。惟有留给皇子权处理,才方在保住大家性命无忧外,另立一功!”

    “另立一功,小姐是指……替那位即将抵达的皇子打探清楚了海寇们的老巢所在?”

    却被这旁之人摇头接道:“那倒未必,只要先保住那位到来之前再无商船被劫,就算是大功告成,至于探得他们的老巢又岂是容易之事。还是先保住大家的性命要紧。”

    说到此处,又不忘提醒一句:“别看如今他们只劫掠那些过往的货船,谁能保证来日商户们暂停了海上贸易,这些劫惯了船只的盗贼就不会向临近岛屿上伸手?”

    “谁说不是!”听了自家小姐这么一提,也顿觉后背发凉:“如果不是海外贸易那摊实在利益颇丰,只怕咱们这些渐渐富裕起来的海中孤岛,就会被那些贼寇视作了盘中美味!”

    连连摇头。对面的许庄头更是低呼一声:“要知道。当年咱们岛上才出了不少新鲜物件,就被零星冒险而来的贼寇偷偷摸上了岸?亏得小姐您那会儿处理得当,再加上索性舍了部分的好处与临近的岛民们分享一二。才使得我们岛与众不同的消息未再扩散开来。”

    “正是如此我才冒险在这节骨眼上赶了回来,而且据我所知那位皇子是明着上不显山不露水,可心中却是极有城府的谨慎性子。”才刚提了开头,身边一众丫鬟们也都齐齐偏转过来。望向自家主子。

    “大家都莫要吃惊,就们家主子出身的功勋世家就如此复杂多变。处处危机,何况那位可是正经的天家之子,们仔细想想可是这么个理?”说着自己也是满带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声。

    在场几个丫鬟也都是有目共睹,就连后来才被主子唤如入内院伺候的两人。亦是颔首认同。的确这普通百姓家中,难得见到这些不为人知的后院龌龊,要不然小姐当年断不会落得远走他乡的地步!

    “老奴我这就去通知附近的岛民。”

    却被这旁之人当即拦道:“许庄头且慢。我还有话要说。”只见这位身边的胖丫鬟转身,抱来了一半旧木匣顺势摆到主子面前。才看自家小姐开了匣盖:“这里是们姑爷留下的现银二百两,临来之前我都一并给换成了散碎的银角子。”

    “另外还有四百两的银票,我也都换作了五两、十两的面额,今日都一并交给许庄头保管与入账。毕竟他们也是些靠打鱼、种田为生的农户,总不能叫人家做白工。”

    “小姐、姑爷大义,就是明着与他们说是去帮忙逼退海寇的,也有人敢立马应了!”

    听出了庄头的话中暗示,这旁郑氏已正色点头道:“原本就没打算欺瞒他们,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有人不愿冒险帮村也是情有可原。只要等他们大家都明白过来,此事所牵涉到了利害关系,便没有一旁袖手旁观之人了。”

    这里许庄头也是一个劲地连连颔首:“小姐说的是,没有朝廷的水军牵制漫说是那商家的货船了,就是这邻近一片的农家渔船也再没人敢贸然出海的!”

    接下来两日的说服,也的确如许庄头所言的那般,格外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