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不理我,又把我原先梳理得平整的发髻弄得乱糟糟的,还对我说:“这样看着才顺眼!”我心中大恕,这可是我受得好些罪才梳成这样子。脚下发力,一脚踹在景王屁股下面的树枝,景王身体随着树枝一颤一颤,伸手乱抓紧。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我又是一脚,景王身子一晃,一下子就栽到地上,身上的华服也沾些泥水。我乐得哈哈大笑。

    我回来的时候,宴会上其乐融融,大臣们全部心满意足地看着皇上,那表情就像是看见自己媳妇一样炽热。

    母亲看我散乱的头发吓了一跳,就差连叫“佛祖保佑”。过一会儿,景王衣冠不整回到自己坐位上,还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太子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收敛神态。又看了衣冠不整景王一眼,嘴角一勾。我心想这事要坏,这只狐狸还记得当年御花园之仇。

    果然太子殿下缓缓开口:“十一弟温柔敦厚,孝悌忠信,如今也已到适婚年龄,依儿臣看来,陆太傅之女陆三笑,天姿聪慧,温柔贤淑,端庄秀丽且与九弟青梅竹马实在是天作之合。”

    我当时只是觉得脑袋似要炸了一般,直直得盯着太子,太子目光与我故意视而不见。我刚想站起来回绝,一个人的手心使终紧握住我的手心,母亲用力拉着我的手,手心里沁出的全是冷汗。她怕我的脾气暴走,毕竟这里是皇宫,不是陆府。

    可是,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个人,景王是极有可能是我的夫君。那么他也许可能会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一个藩王。那日八哥给我八嫂画像,竟然不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而是一个小小翰林院编修。李文长,在南平一带颇有名望。那日我父亲做的考官录取了他,按照俗成规定,李文长也算是我父亲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