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去了以后,一直到现在,以陈长安的条件,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他不从政,是个很优秀的商人,但他的身边几乎没有出现过亲密的女人,如果不是ga,那他的心理就有问题了——他爱一个人爱到无法再去爱别的人。”

    “这倒是挺痴情的,总好过你和天底下的那些其余臭男人!”叶晴歌没好气的叹了口气。

    “你把这叫痴情?”祁山海无奈,耸了耸肩道,“痴情是说你也许有希望得到的感情才叫痴情,可是姑且不说烟儿和我的感情……咳咳,只说烟儿去世后吧?他还是无法爱上‘其他’的人,这个‘其他’,指的不是烟儿以外的女人,而是天底下除掉烟儿以外的‘其他所有人’,这样解释的话,你会明白陈长安得了什么病吧?”

    叶晴歌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道:“那确实挺可怕的!”

    “对啊,他把对于一个人的爱化为了自己世界的全部,然后又滋生了对于另一个人全部的恨,处于爱和恨的绝对力量之下,陈长安以偏执的方式,强势的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但如果以这样的逻辑去推理这个人的话,我觉得他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去拼这些,能够想到他要对付的目标只有一个而已…………”

    叶晴歌瞪大眼眸:“那就是你?”

    祁山海点头道:“对,那就是我!”

    “他这个人是认准了终点再去走过程的,比如他爱烟儿,那就不管烟儿爱不爱他、烟儿活着与否,他都只爱烟儿,比如他恨我,那就不管这条路上有多少人会阻挡他恨不得杀我的路,他都会不择手段的把这些石头全部踢开,最终走到我的面前——来杀我!”

    “这个人可真可怕!”叶晴歌终于明白过来。

    “不,可怕的不是陈长安!”祁山海苦笑着摇头道,“陈长安很聪明,但他也比我年轻,而且作为一个完全依照自己意愿和苛刻的原则去偏执前行的人来说,他的目光有着太多看不到的地方了,比如说如果没有陈家暗中的一些庇拂,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再比如,如果当年没有更大的力量要整我,他的小把戏和伎俩也算计不到我,在绝对更大的权势下,我们在江湖里建立起来的所有势力都是能够如同纸牌堆砌的江山一样,轻轻松松就推倒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当年我先接到你父亲的电话,知道其他的路已经不太可行,才决定还是以命相拼一把……”

    “现在也差不多,三部又联手了,不过我觉得目标不是浅茗,也肯定不会是她,你猜猜会是谁?”祁山海意味深长的盯着叶晴歌。

    叶晴歌慢慢的张大了嘴,眼神震撼道:“照你这么说,三部联手向来是对着江湖势力的,浅茗和叶家的立场鲜明……那岂不是?”

    “对!”祁山海点了点头,表情玩味道,“我其实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发生的,当江湖里有某种力量慢慢的茁壮成长到一个强大的地步时,会有一只手出来摁灭这样的焰火,不管这次三部联手是陈长安动了什么关系也好,不管是陈长安那个跟他并没有太深私交的师哥韩乾出手也罢……归于一句话,这一劫是注定早晚都会到来的,对于林修,对于杨砚……都一样!”

    叶晴歌深深的吸了口气,表情担忧道:“那照你这么说,浅茗没有危险,林修和杨砚才有?”

    祁山海点了点头,又耸了耸肩,摸着自己的光头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现在剃光头躲在这里钓鱼……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的,千万人走过的路,只要你错过,只要你站到那个很多人看得到的高处,只要你身上能够被越来越多的阳光照耀到,那你早晚要遇到这些麻烦!”

    叶晴歌苦涩道:“林修是个不错的家伙……那他能逃过这一劫吗?”

    “不知道!”祁山海很干脆的苦笑道,“或许有我的例子在前,或许他们跟我当年还是有所不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命运之路,这话很多时候像是一句空话,不过从林修的姐姐当年在狱中碰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变化就产生了……人呐,终究是要背负着枷锁去拼的,每个人为何而拼的理由不同而已!”

    “只希望他们没事————”叶晴歌忧虑重重,抬眼望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