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一早儿,徐家的大门打开,徐继宗打头,兄弟几个鱼贯而出,陆挽挽走在最后。

    徐家兄弟三个,今天全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脸上的胡子也茬刮得干净,穿上新作的衣服和鞋,一个个挺胸抬头,意气风发的!徐家的人都是好样貌,兄弟几个的身高也比镇子上大多数人都高一些,在一米八左右。一眼看去,一水儿的大小伙子!本来嘛,老大徐继宗也才二十九岁而已!

    再看陆挽挽,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嫩黄色的襦衣,做的刚好合身,在衣襟和袖口,用绿色系的线绣了牵牛花;下身穿一条绿色的褶裙儿,在靠下的裙摆处,用黄色系的线绣了牵牛花;每朵花都不是独立的,而是枝蔓相连,有花有叶儿。在腰间挂了一个红色的荷包,上面绣了一只奇怪的戴着蝴蝶结的猫!包包头上,也攒上了红色绡布做的牵牛花。这样一打扮,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不光获得全家人的夸赞,陆挽挽自己也觉得怪好看的!

    徐老爷子和李氏,带着一家人,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儿子和孙女逐渐的远去,拐进了南山根的小路。

    烈河上刮着轻轻的东风,小船顺流而下,这才是顺风顺水,很快就把徐家四人,送到了庆阳县码头。

    虽然已经立秋了,但是七月流火,太阳一出来,路上的行人立刻开始汗流浃背。因为今天有大事要办,陆挽挽可不想弄得满身汗味儿,果断的喊了一辆带车棚儿的驴车,父子叔侄全坐上去,吩咐一声:“到张记布庄!”,赶车的把式大声答应,驴车立刻启程上路。

    坐车就是比走路快啊!一刻半钟后,就到了张记布庄。跟车老板结了十文铜板的车钱,刚转身,那个上次来时就在门口揽客的伙计,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小的见过姑娘,见过几位客官!姑娘是又来买布吗?”这人的记性极好,一眼就认出了陆挽挽。他可是听说了,这家人能做主的就是这位小姑娘!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高掌柜的,不知道他在不在店里?”

    “可是找在下吗?”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陆挽挽回头一看,张记布庄的高掌柜,就站在他们身后,看样子也是刚到。

    “我当是哪位呢,原来是姑娘啊!怎么样,上次买的布都用完了?这是又来照顾小店的生意了?”高掌柜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嘴里说着话,一边儿就把徐家人让进了店里。

    “掌柜大叔,布是一定要买的,但是现在不急。今天来找高大叔,是有另外的事儿要请大叔帮忙呢!”

    高掌柜一听,马上把手向一楼楼梯旁边的一间屋子一伸,说道:“来,几位到屋里说话。”说着又吩咐一个伙计,送一壶热茶进来。待徐家人都坐定,伙计送进了热茶,高掌柜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上次也没来得及问一问,几位是哪里的人?贵姓大名?”

    陆挽挽心想,要是有人求我办事,却连名字都不告诉我,那我肯定是不帮忙的!“高大叔,我家是烈河镇上的,我姓陆,叫陆挽挽。这几位,都是我家的亲戚。”

    高掌柜一听,脸上有了点笑容,“哦~,原来是陆姑娘!不知道陆姑娘这次找高某是有何事?不瞒姑娘说,在这庆阳县城,我还算认识几个人,有几个朋友。若是能办到的事,我一定帮姑娘你去办!不说别的,咱们上次可是说好了的,姑娘会一直来照顾小店的生意,就冲这一点,也值得高某来帮姑娘!”

    “好,高大叔,那我可说了啊,是这么回事……”

    “高大叔,我们家最近做了一些饰品,想找个合适的买家,能一次把货给包圆了。可是这县城我们又不熟,随便找个店进去,怕被人骗了,又怕被人欺负。想来想去,我们只认识大叔你,这不嘛,就厚着脸皮来找您老帮忙了!”

    高掌柜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点儿,还以为是啥不好办的事儿呢,就这点儿事儿,太好办了啊!“好说!不知道你们的货是啥样的?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陆挽挽心里明天,既然来找了高掌柜帮忙,不给人家看看货品是说不过去的。就转过头示意她爹,徐继宗会意,从竹篓子里拿出了两个盒子。陆挽挽伸手拿起一个,双手捧了,递给高掌柜:“高大叔,正好要请您给掌掌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