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挽心说:‘你承认做不出来就好说啦’!

    “邵东家是做饰品生意的,应当足够了解女人的心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老少,不分有没还是有钱。即便是村妇,也会在田埂路边儿摘上一朵花儿别在头上。即便是闺阁贵妇,也会在鲜花盛开的时候,做了花冠来戴。可是鲜花易调,终会零落成泥!所以,有钱的人会买了金、银、玉石制作的各种样式的首饰来佩戴。但是,那毕竟不是真的花儿,没有鲜艳的颜色,缺少鲜花儿才有的灵动和美丽!”

    说到这里,陆挽挽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顺便观察邵东家的神色。见他在认真的听她说话,就微微一笑,接着说了下去。

    “邵东家想一想,如果有一种像真花一样,甚至更加美丽,还永远不会凋谢的花朵儿首饰出现在你家银楼,会不会有人去买?”不等邵东家说话,她就接着说:“会!一定会!试想一下,在鲜花枯萎,万物凋零的时候,头上有一朵鲜艳的牡丹,芍药,海棠在盛放!试问有哪个女人能抵抗这种美丽的诱惑?”

    说完,陆挽挽微微一笑,看向邵东家。

    邵东家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问道:“陆姑娘今年几岁?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陆挽挽脸上的笑容不变:“邵东家是瞧不起小孩子吗?我今年十岁,从小被祖父、祖母和父母教导。刚才的话并没有人教给我说。”

    那就是她自己想到的!这可真是……奇了!

    再一次开口的时候,邵东家神色郑重,就像是对着一个大人一样,沉声说道:“不错,如果这样的饰品出现,会有很多人购买,甚至会在市面上引起轰动!陆姑娘,你这批货我全收了,现在说说价格吧!”

    “不愧是宝顺楼的东家,真有眼光!做生意嘛,就是要做独一份儿的!这种首饰就算以后被别人仿制了出来,邵氏的宝顺楼也已经最早抢占了市场!别人再做,只是分走一小杯羹而已!”

    说着话,陆挽挽起身又来到长条桌边上,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拿出来一朵牡丹花。“邵东家,这朵牡丹,如果在京城的宝顺楼售卖,二十两银子有没有人买?”

    ‘二百两银子也有人要’!邵东家心里说。

    “卖二十两不难吧?我家制作这朵花儿,却是不容易,经过多方实验,作废了不知道多少材料,才能出现一朵完美的,并且,用我家祖传的密法,才能染成这种渐变色的布。这种首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走高端路线,平民百姓是买不到的!所以,这种牡丹系列,我的底价是十两银子一件儿!不谈二价!”

    邵东家的神情并没有变化,没有吃惊,也没有笑容。只是点点头说:“再说说别的。”

    “荷花的系列,价格也是十两一件儿。芍药、芙蓉是每件儿八两,缠枝的梅花和兰花也是八两一件儿。剩下的所有品类,全部都是五两银子一件儿!”

    邵东家微微低着头,心里在盘算:“按照这个定价收购,吃下这一批货也超不过万两银子。可是如果能运到京城去卖,我断定,价钱能翻十倍!这几年,家里那几个兄弟,一直在想办法打压自己,要夺了我这家铺子的经营权!如果再不能做出显眼的成绩,被赶出宝顺楼是迟早的事儿!”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陆挽挽,笑着说:“陆姑娘不用紧张,我没想跟你压价。正像你说的,这批首饰是值这些价格的。姑娘就说说,每个品种的饰品,你们都做了多少?咱们就算一算,拢共是多少银子,相信我宝顺楼还吃得下!”

    成了!陆挽挽在心里欢呼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牡丹系列一共做了一百件儿,荷花系列一百件儿,芍药系列一百二十件儿,芙蓉一百件儿,缠枝梅花和兰花各是一百件儿,其余的品种加起来,一共有四百多件儿!”

    邵东家到办公桌上拿起了算盘,开始算了起来,噼里啪啦一阵以后,抬起头说:“陆姑娘,算下来,你这全部的首饰,总价是六千五百两左右!”

    陆挽挽早已经心算过了,正是这个数字。就笑着说:“邵东家算的真准,算盘打的好!”转头看了一眼高掌柜,又说:“打得跟高大叔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