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这事当年闹得也比较大,莫里斯差点直接跟家里决裂,烟宁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问到了不少细节。

    烟宁:“有很多个版本,我整理了一下,时间关系,就只说我觉得最可信的部分了。”

    众人都点头表示理解。

    莫里斯在十六岁时与自己的学长互生情愫,甜蜜地谈起了地下恋。

    然而……对方不仅是平民,还是个男孩子。

    两人的恋情在五年后被莫里斯的父亲威尔顿侯爵发现,他认定是那个“不知廉耻、有伤风化”的男人带坏了自己天真纯洁的儿子。

    彼时,莫里斯那位才华横溢的情人已经在音乐领域有了一定的名气,俨然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烟宁摊摊手:“侯爵直接带人闯入了他的毕业典礼,不仅打断了戴维精心准备了数月的演出,还抢过话筒,当着全校师生及前来观礼的家长和业界名人的面,大骂戴维是不要脸的滥交同性恋和恋|童|癖。”

    随即,侯爵将莫里斯关在家里,开始着手对戴维的控告。

    戴维在独自经受了一周众叛亲离,来自四面八方的非议和诽谤后,被闯入家中的士兵们不由分说带走,满脸恍惚地参加了庭审,中途几乎没能为自己做出一句有效的辩解……

    弹幕:[天呐?!说好的国外自由平等呢?!]

    [戴维犯了什么罪?同性恋犯法吗?!]

    沈雍乐叹了口气:“还真的犯法……”

    欧洲大多数国家取得同性恋平权都进行过漫长的奋斗。

    沈雍乐不太能确定现在这个副本属于哪个国家,但如果以维多利亚时代为基准,当时的日耳曼法律对此的处罚应该已经由活埋、绞刑等演变成了苦役加笞刑,最终在1872年形成了恶名昭著的“第175条”。

    而英国从亨利八世法典便对这种“卑劣恶行”惩处死刑,十九世纪后期,更扩大了制裁范围,连为同性恋人提供方便的民众也将一同处罚。

    写出过《快乐王子》、《夜莺与玫瑰》等耳熟能详作品的爱尔兰文学瑰宝王尔德,就是法令最著名的受害者,并因此被判入狱后,写下了后来在全球销售超过2000万册的给自己同性恋人的长信《自深深处》。

    烟宁道:“我没来得及研究诺森的法治形式,但看起来进行审判的并不是公爵……反正最后戴维被判有罪,当天便进入监狱开始服役。”

    莫觉接口补充:“我查了一下,这里的法律制度并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种,应该是三权分立的早期雏形,立法权高于司法权和行政权。”

    也是因此,莫里斯才会将错误归咎于法规,记恨上有立法权的公爵,甚至企图找人取而代之,以期改变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