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赐确实是从侧门离开了,但他并不是为别的事,只是道藏匿在侧门外的一间不会被其他的人魔妖所察觉到的小暗室内,看看那两名被往生关起来的占师。

    虽然这两名占师因为奉承了魔尊的喜好而让自己显得很没水平,但实际上,她们二人对于占卦之事上的能力,还是极强的,若是她们二者从起先没有做出这种想靠别的方法获取魔尊关注的事情的话,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就连被关起来都不会得到多少注意力,甚至也不会有妖或魔关注她们二人怎么就突然不见消失了。

    看着被捆在柱子上一动不动的两名占师,符赐也不发一言,就默默站在离得比较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她们。

    似乎是因为等得久了,其中一名占师一下没忍住冲动,但有自以为没有破绽地轻咳了一声。

    也因为这名占师的破功,符赐这才开口冷声道:“别装了,你们以为诈死就能引我过去看看,好让你们能趁机逃脱?”

    “劝你们别费劲了,这个暗室,只要我不想你们离开,你们便永远都离不开此处。”符赐的语气愈冷,就如同一盆即将结冰的冷水由头浇下,让两名占师的心犹如坠下冰窟般的冷。

    方才还想着在假装一下的占师当即抬头,双眸直瞪着符赐,就仿佛想要用眼神将面前这个于她自己而言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男人撕碎。

    她挣扎了几下,但奈何禁锢着她们四肢和行动的东西不是普通之物,以常力是完全不可能被挣脱的。

    挣脱无果,她最后也只能是放弃,但眼睛里依旧有着不挠的狠劲。

    符赐同样也被这股狠劲惊诧了些许,随之问道:“你既然在现在这种境况下都还有反抗的念头,那又为何会如此依附于魔尊,甚至是为了迎合魔尊意愿而算出他所喜好的卦象?”

    被问的占师没有回答符赐,反而另一名相对比较怯弱的占师先开口道:“因为只有魔尊才能让我们在桑玄山中生存下去。”

    “你闭嘴!”那名占师吼道,但被吼的占师并不理她,又继续道。

    “我和阿芙,生长与桑玄山,原先的桑玄山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荒芜荒野,反而还是一片很翠美的山林,但后来随着人间的动荡,此地先前的原住妖族不是被灭就是搬离,我们二人那时还小,不懂事,偷偷藏了起来,那时候还傻傻以为还会与以前一样,总是会有人来寻我们,可当我们饿了走出藏身的地方,周遭一切都变了,我们也不得已从桑玄山的妖族变成魔妖。”

    阿楠声音很轻,可却让人听得很清晰,在她说的过程中,被唤作阿芙的占师也已经如同认命般地垂下了头,没有打断她。

    “我和阿芙那时本就还小,但所幸在族中所学的东西一份都不曾落下,这才得以被留下。之前的日子很苦,我和阿芙也都很想说真话,可往往真话,是最为危险和不受看好的,以前不明白,如今经过了许多年,到现在也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不单是为了能够被瞧顺眼,也是为了能活下去,奉承魔尊的心愿,也更比别的话还能要能的魔尊之心,这样我们便能安然在这里度下去。”

    阿楠说着,话锋突然一转:“可在往生被带到桑玄山之后,便成了我们二人的带领者,诸多事宜也已经不会再经由我们二人之手。”阿楠抬头看了一眼阿芙,见她还是没有动,也只好轻叹一声继续道,“如今我和阿芙便只是想能不遇到什么坏事,我们能微弱地活下去而已,并没有要参与何事的想法,便是换了魔尊,我等也只会遵从于新魔尊罢了。”

    阿楠说了许多的话,和往日的她完全不一样,可即便说再多,符赐也是不会将她们放出暗室,但相对而言,他还是会让她们二人能有些自由活动空间,不至于逼仄地连动都动不了。

    在出了密室之后,符赐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身又往刚离开的占星殿内走去。

    而符赐刚一走进占星殿,郎寂便已经感觉到了外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