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匆匆而如果,寒意并无减退,风一刮依旧冷得刺骨。

    承安殿外,刚结束朝会上,盐运司的案子证据确凿,嫌犯均已认罪画押,不日将会行刑。

    顾桓宇拿着诏书,看着眼前的谢宴,见他一身大氅,过了个年,原本清瘦的脸,柔和?了许多。

    “王爷有话要对臣说?”

    谢宴停下?,迎上顾桓宇的眼神,“汾州一路遥远,王爷多加保重,日后汾州事宜,交托王爷了。”

    “为人臣的职责所在,你倒不必言谢。”

    闻言谢宴错愕过后,失笑点头,“是下官失言。”

    顾桓宇看了眼手里诏书,笑了笑,扭头看向汉白玉长阶下的宫道,三重宫门之外?,便是民。

    择日启程,怕是月中前就要走了。

    这一走,顾桓宇可不认为自己还能再回此地,说是汾州刺史和汾州王,却也不过是外放罢了。

    外?放在历朝历代都不稀罕,帝王之术里常见的事。

    “你与皇叔走至今日,可有后悔?”顾桓宇负手而立,清俊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神看得深远。

    诧异看向顾桓宇,谢宴心?有奇怪,这话不像是顾桓宇会问出来的。

    谢宴拢了拢身上大氅,垂首时目光在腰腹多停留了一刻,复又抬头时,身形依旧挺拔,立于台阶之上,望着陆续往外?走的群臣。

    “不曾。”

    “果然,和?皇叔是同类人。”

    顾桓宇看一眼谢宴,迈开步子离开,“谢宴,后会有期。”

    猛地看向顾桓宇,只见他背影走远,凝视片刻,转身往含章殿走。

    不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桓宇往后只能是汾州王。

    “刚才的事,不必告诉顾明容了。”谢宴看了眼陆衡和常卫,踏入含章殿前交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