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辞旧迎新。

    先帝驾崩,三?年孝期,上至皇室百官,下到农商百姓,不管是家宴还是庆礼都比往年要简单了?许多,对此顾桓彻和顾明容都颇为庆幸。

    省去了那些繁琐的礼节,倒是多出了不少?时间私下相处。

    顾明容走后,谢宴和余晔聊起了他这段时间在外的听闻,不由对余晔的心态感到佩服、

    余晔少?年时的经历,换作旁人很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因?此颓废、消弭,成为了仇人想要的样子。

    偏偏这人替全家报了仇后,干脆过起了快意江湖的日子,游走四方,所见?所闻都能编成一本书。

    性格洒脱不说,仗义又不会抱怨世道不公,倒真让人佩服。

    “你应该还要回太傅府,我不耽误你时间,这些东西都是我亲自寻来的,不过煎服的话,遵医嘱比较好。”余晔放下杯子起身道:“那日我不明白顾明容为什么会一心等你,尤其是连性命垂危时都念着你,还私下问过他,相处过后发现,你们俩离了谁,怕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闻言谢宴怔住,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哑然道:“我……”

    “好了,这种话说一遍就够酸的,幸好顾明容不在,不然他肯定能拿这事笑话我一年,指不定日后还翻出来挤兑。”

    谢宴失笑,这话不假,顾明容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两人走出春归园,常卫和陆衡已经备好了马车,就等谢宴过去,迎面看到他们俩走来,便侧身让开。

    谢宴想起刚才?余晔提到洛桑的语气,心下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提这一句。

    他和余晔相熟,可到底不是顾明容那样相处起来可以肆无忌惮,而且这样的事,八字还未有一撇,若是误会,岂不是尴尬。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

    “想问我为什么独独要去万寿堂,还有专门提了洛桑”余晔面上挂着笑意,脸上那一道疤其实并不影响他的俊朗。

    知道余晔是个聪明人,也擅长洞察人心,但谢宴还是有些错愕,大方点了点头承认。

    “我的确对他有意,但还不能分辨是哪一种意思,所以先替我保密。”

    有些意外余晔竟然会这么坦率承认,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到底还是化作了?理解的笑,谢宴点头,“我不是多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