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佝偻的老?仆被人领进了书阁内,四周修竹茂盛,几乎挡住了两?侧的光,光影从缝隙中透出?,一?地斑驳。

    顾明容坐在谢宴身边,束在脑后的带子被风吹得落在肩上。

    “谢家当年的人都换了一?拨,大多都被打发出?了燕都,你怎么还在?”顾明容从十几岁便把谢宴放在了心上,就算不知是情爱,那会儿也?把谢宴视为知己,年少心性,自然会免不得查他身世。

    毕竟在燕都,谢宴这个?长子在谢家的尴尬地位不少人都知道。

    老?仆低头站着,听到顾明容的问话,瞬间紧张起来,怯怯抬头看向顾明容,又看了眼谢宴。

    当年他离开谢家时,谢宴还是个?半大的团子,生得秀气,一?双眼睛像极了白氏,讨人喜欢得很。

    “大、大公子!”

    老?仆忽地跪下,泣声道:“老?奴当年担心揭露事情后会被逐出?谢府,丢了糊口的饭碗,这才不敢说,害了先夫人,也?害了公子!”

    最不愿听到的真相被□□裸揭露,谢宴搭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攥紧,盯着老?仆。

    真是谢家所为。

    白氏从景州远嫁至此,竟然没能识破这一?家子的歹毒心肠,在异乡丢了性命。

    “说。”

    “当年先夫人嫁入谢家,起初夫妻感情甚笃,可就在先夫人刚诊出?有身孕时,不知为何,先夫人和老?爷大吵了一?架,那日老?爷摔门离去,先夫人再?好的脾气却?也?摔了不少东西,之后两?人便分?房而睡。”

    “继续。”谢宴冷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先夫人她?自那回后便郁郁寡欢,性子一?下闷了不少,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两?人也?不见和好,不过因腹中有了孩子,先夫人把心思都放在了公子身上,很少再?出?院子,直至少爷出?生。”

    真不是东西。

    顾明容在一?旁听完,只觉谢平这人太不是东西,娶妻生子,寻常之事,却?也?要能尽丈夫之责。

    老?仆望着沉默的两?人,想起什么道:“大概是先夫人怀有身孕的第三个?月,有一?天突然腹痛难忍,立即请了大夫来,大夫诊脉后说是因体寒导致,开了几贴药,说胎息虚弱,得当心小产。”

    三月……

    那就和洛桑说的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