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陆金殿之内,彭长老与敖勺对面而坐,两人正为梁惊龙之事在商议对策。

    彭长老道:“彭某请去并灵天探查的长老已是到了并灵天外,一番查探下来,表面上并无任何异动,但界内情形如何尚无法得知,至少要等数十年后,才会有具体消息传回。”

    敖勺道:“如此说明不了什么。”

    彭长老道:“不错,不过我推脱一次两次还可,却不可能永远这般拖下去。梁惊龙眼下看似安分,可一旦以契定相逼,我也不得不履行言诺。”

    敖勺道:“梁惊龙此回到底是如何说得?”

    彭长老将一枚递了过去,道:“这是梁惊龙所提条件,他要从我余寰诸天内要去五位过去四劫的渡觉修士。”

    敖勺惊讶道:“五位?”他摇了摇头,道:“杨佑功死后,如今渡觉四劫修士,除我之外,也就只有宿阳天主了,便我二人都去,也无可能凑足人数,那非要从贵派秘殿之中再抽调三人不可。”

    彭长老道:“按照定约,道友只是借居在我余寰诸天之内,是用不着去的,是以我要从秘殿之中抽出四位长老,我不瞒道友,我宫中,四劫长老也只有三位罢了,若全然按照并灵天的要求,那么势必把殿中力量抽空不可。”

    敖勺沉吟一下,忽然抬头道:“慢来,定约之中,并无敖某在内,这事当年只有少数人知晓,从未书录在文牒契书上,你说梁惊龙知不知晓?”

    彭长老道:“他既然奉并灵天之命而来,那么其门中师长自然会告……”说到这里,他神情一动,似想到了什么。

    敖勺一笑,他伸手出来,在那玉符上点了点头,道:“道友可把我名字写了上去,看他是何反应,若他没有丝毫质疑,或连问也不问,说明其来历大有问题。”

    彭长老连连点头,道:“敖道友说得不错。”他又顿了一顿,语气沉重道:“可若他的确是奉令而来,那就大是麻烦了。”

    敖勺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看来,目光灼灼道:“道友可曾想过,将张道友请了回来,或者请他背后山门之人到此?这样就算走了几位秘殿长老,也还可震慑其余人。”

    彭长老眼前一亮,点头道:“这却也是个办法。”

    他知道,张衍此刻多半是在参研真阳之法,可这等人物,只要还在余寰诸天之内,还站在青碧宫这一边,那其威慑之力便永远是存在的。

    他道:“我先往玄洪天去书,张道友便是回去了,便付出一些代价,也要想办法将他再请了回来。”

    此刻客馆之内,梁惊龙正负手站在亭台前,眺望金殿方向。

    年轻修士自外过来,先是躬身一拜,随后低声言道:“师兄,你看得不错,那股气机果真是敖勺,这老龙来后,就在殿中与彭辛壶谈了一整天。”

    梁惊龙眯眼道:“这是在找寻对付我的办法呢。”他转过身来,在位上坐下,举起两手,紧握成拳,并向前一伸,道:“你看,青碧宫和与页海天着两家,就好比这两个拳头,再加上鉴治天等余下势力,方才真正维持住了余寰诸天的局面,我若能将之设法拆开,那就等于折去青碧宫一臂。”

    年轻修士精神振奋起来,道:“师兄这便要发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