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山神情慢慢凝重起来,他盯着张衍,沉声道:“尊驾曾与大师兄有过斗战?”

    沈柏霜知他在此次被囚多年,对于门中数百年来之事可谓一概不知,便上前一步,道:“晏师兄与渡真殿主一战之后,已然身故,他弟子吕钧阳现在山门之中,前段时日,已是成就洞天。”

    牧守山神情变得很是复杂,低语道:“这么说此一战是晏师兄败北了,能唤动渡真殿主出战,那当是掌门之命了。”

    他虽不如何关心门中之事,但也能隐约猜到这里缘由,久久之后,忽然抬头起来,问:“渡真殿主是何人门下修道?可是我那秦师弟么?”

    张衍言道:“我入门之后,便拜在了丹鼎院主周讳崇举门下。”

    “周道兄?”

    牧守山不觉一怔,随即点头道:“以周道兄的天分才情,倒的确能教出你这般人物来。”

    沈柏霜在旁言道:“渡真殿主虽拜在周院主门下。不过他一身神通道术,多是自家修炼得来,尤其渡真殿主丹成一品,便我溟沧派万余载以来,也是少见,听闻周院主常叹,他这做师父的,也至多只是半个引路人罢了。”

    “丹成一品?”牧守山听此言语,终是动容,原来那懒倦之色也是一扫而空,他目光灼灼看来,道:“如此说来,或许尊驾当真可以与我等一战,说不定还可助我解决那等麻烦。”

    他说到后面,语声变得越来越轻,似在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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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注意到他称呼用词前后有些分别,不觉心下微动。

    沈柏霜这时也不出声,他能猜到,秦掌门能令张衍到此,可能也有以武力压服牧守山的目的在内。

    而在他看来,张衍法力雄厚,斗法之能也是远胜同辈,如今修至洞天二重境,神通手段当更是过人,而这里小界常年封绝,灵机难于外间相比,这位牧师兄久困此处,恐怕功行早是荒疏了。

    牧守山看了看天色,道:“这小界之中虽无日月,也分白日黑夜,我与那人约定,过了午时才任他行事,尊驾若要见他,还需得上少许时候。”

    张衍微微一笑,道:“无妨,我等在此等候便是。”

    牧守山肃容道:“尊驾是我溟沧派渡真殿主,非是外敌,故在此之前,我却有一事要说你听,免得稍候当真斗了起来,徒增无谓伤亡。”

    张衍深以为然,牧守山虽被困拘在此,但毕竟还是溟沧派修士,且对方那般郑重其事告诫自己,那对方当不是什么弱手,要是能事先说得清楚,危险之时也可及时收手,不致伤了彼此,于是便点头道了声好。

    牧守山一抖袖,云雾之中,就生出三面平整青石,正中有一张石桌,上摆暖瓷茶壶,茶杯之中绿叶轻飘,氤氲气雾之中,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他到一块石上坐定,信手召来一只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这才一展袖,作个手势,道:“两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