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官长相俊朗,早年也是风月场所的高手,后又跟着叶向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几次,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一两年东南战况稍微平静,他才开始转向幕后,出谋划策,俨然成了叶向晖的军师,当然,也包括指导他如何追女人。

    叶向晖今日出来也只带他一个随从,可见在他心里的地位。

    “哼,拾人牙慧的蠢货,也配跟老子斗,要不是她母亲护的紧,老子早找机会干掉他,能留着他的狗命嚣张到现在。”

    一提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叶向晖就咬牙切齿,老大叶向乾,就冲着这霸天的名字,也知道在叶督军心里的地位。

    叶督军惯于旧式,奉行长幼有序,明里暗里偏袒嫡长子,这叶向乾的母亲又是个母老虎的品性,每每遇到麻烦找她告状,她就去找老公,叶督军也是耙耳朵,听不得原配诉苦,总是想方设法满足他。

    这么十几年下来,叶向乾自然养成骄纵跋扈的习惯,如今又仗着手里有枪,欺压良善,简直是宣州一霸,百姓们畏惧军政府的势力,往往敢怒不敢言罢了。

    可叶向晖不惧他,在父亲面前揭露过几次他的恶劣行径,叶向晖打过几次胜仗,在军中颇有威望,他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短短一年时间,已经部署了几次暗杀。

    叶向晖也是暴脾气,几次都要冲进别馆杀他,都被下属拦住。

    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意气用事,现在动他过早,咬着牙吞下了这哑巴亏。

    今日听到陈副官提起他,无名火又窜了出来,咒骂他几句,那些不入眼的小动作,更让他瞧不起他。

    “属下担心的反倒是二少,他这人城府极深,在军中有笑面佛的称号,最近反而没什么动作,每日里留恋三街六巷,吃酒听戏,包养名伶,闲散的让人害怕。”

    陈副官分析的头头是道,叶向晖心里浮现起这个二哥来。

    老二叶向坤是二姨太所生,长相温润憨厚,性格平和,见谁都是三分笑脸,平日在帅府看到他表现的更是和蔼可亲。

    早前他觉得自己这二哥,在冷冰冰的家里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可偏这样的人,杀起自家兄弟来一样的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刺杀,最后查下来,他的手笔也不在少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起这个二哥,叶向晖心情复杂,脸上又表现的极镇定自若:

    “由着他吧,只要他不坏我们的事,我便只当没看见,如果还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他。”

    两人又说些宁州的边防部署,陈副官虽久居宣州,却也是难得的将才,很多时候,想法都和叶向晖都不谋而合,叶向晖对他的意见也极重视。

    他瞥一眼车外,看到白清浔已出了街口,此刻正朝着车子踏步而来。

    陈副官识趣,立马掐了香烟,麻溜的打开车门,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