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正坐在那里为自己今日又折损出去的银两发愁呢,春芳呼着冷风又漫着喜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好消息啊?”宋乐掀开耷拉下去的眼皮,随意应道。

    春芳仔细关了门,走到宋乐身旁,弯下身来,在宋乐耳旁悄悄说道:“得意楼才来的消息,说是小姐的画画得好,得意楼愿意聘请小姐。”

    “真的?!”宋乐双眼放光,猛地从座位上起来,眉眼间满是欢愉,双手握着春芳的手,声音不知觉有些大,“可有说给多少银子?”

    “啊?”春芳一愣,张着嘴巴忘记了怎么接话,过了一阵才说道:“小姐的梦想不是将自己的画技展现在世人眼前吗?”

    宋乐拍了一下春芳的额头道:“笨蛋,你家小姐再在这王府活上两年,就要饿死了,你说是梦想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可王府每个月都有月例小姐饿不死的。”春芳天真道。

    “银子还是很重要滴!”宋乐语重心长地拍了下春芳的肩膀。

    春芳从前被宋乐灌输的多了,只觉得小姐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主儿,一心想将自己高超的画技传给众人观赏。

    如今听宋乐这样说,整个人泛着不敢相信的这几个字,张着嘴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宋乐。

    她那视金钱如粪土的小姐呢?她那么大一个小姐哪里去了?

    此时的春芳可不知道她小姐心中的想法更是惊骇世俗,她家小姐想熬死这个新婚不久的夫君做寡妇,想以后抱着自己挣得的银子在外面自立门户,逍遥快活。

    以后许山要是病死了,宋乐出去生活,自然哪哪都是要银子的,现在能多攒点便要多攒点。

    宋乐展开手中的纸条,俊逸的字跃然于纸上,倒真正是字如其人。

    上书:见此画如铜镜照人,如得见另一个自己。

    姑娘有此画技,吾钦佩不已,得意楼得姑娘,珍之重之。

    近两日姑娘若是有空,可来得意楼一聚。

    宋乐将纸条握在手心,翘着兰花指捂着嘴偷偷地笑。

    她抬起头,透过毛绒绒的白羽,可见里面露出半截细长雪白的脖子,宋乐的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儿,“春芳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春芳放于腰间,对宋乐行礼道:“是!春芳恭喜小姐,终于成功了入!算是这得意楼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