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方认为,用体-液来检测血型,准确度不高,这个结果不能作为证据,至于鞋码,穿着同样鞋码的男人也非常多,不能成为孤立的证据。”姚芜烟道。

    苑丹紧抿着嘴唇,眼中的怒火难以掩饰,她见过很多在庭上针锋相对的律师,却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的。

    “辩护人,请问在你看来,什么才能成为证据?”苑丹问道。

    “当然是现场提取,并且能跟嫌疑人匹配的。”姚芜烟哼声道。

    “按照你的理论,只要不能在现场抓到,就都可以推卸得一干二净了?”

    “我没那么说,但是,这个案子的证据,都非常牵强,对被告人而言,有失公允。”姚芜烟寸步不让。

    “不要争辩了。”方朝阳敲下法槌,制止二人的争论。

    苑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出示了下一个证据,商再军在医院精神科的诊断书,为了这份诊断书,警方用了很长时间才从堆积如山的病历中找到。

    诊断书上有医生的记录内容,商再军自己说,刚刚觉得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每天都睡不好,身体会有莫名的疼痛。

    而这份诊断书上能够证明,他就医的时间,正是在五年前,余青遇害不久。

    看起来,这份证据似乎对商再军有利,证明他患有精神障碍,所以,商再军只是看了一眼,就表示看清楚了,没有异议。

    证据到了辩方律师手中,迟未然却是眉头紧皱,立刻表示有异议。

    “辩护方认为,这份诊断书,只说明了被告人就诊之时,精神状态不佳,不能证明,他之前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迟未然道。

    “辩护人,你又如何断定被告人之前的精神状态有问题,证据呢?”苑丹火大了,这种说法简直像是无理取闹。

    “我只是在说明,诊断书不能反映过去的情况,被告人因为父亲受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很可能会导致精神崩溃。”迟未然道。

    精神障碍这张牌,是律师团一定要打的。

    方朝阳明白迟未然为何揪住此事不放,如果这份诊断书成立,那么,伍兰芳和余青之死如果查清,就是商再军在精神正常的状态下所为,单单这两项重罪,也逃脱不了死刑。

    “辩护方,请不要用推断性的说词,可能,照你所说,每个人都可能存在精神障碍。”苑丹道。

    “我没说每个人,你在放大这个词汇的波及面。”迟未然道。

    语言技巧上,苑丹已经败了一局,方朝阳制止了两人的争论,说道:“公诉方,请继续出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