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看了数遍,面sEY晴不定,质问道:「你前阵子不把它拿出来给董太尉,现在却拿来给我,何故?」

    袁隗道:「我为什麽不交给太尉,以文和的才智,相信不用我多解释;而我现在把它交给你……」说到这里声音一啃,「……是代表我把年幼的陛下托负给你!」

    贾诩凝望着袁隗,凭直觉,他并不怀疑袁隗的诚意,只是……「袁太傅太看得起贾某吧!」

    袁隗道:「京城里的才俊是不会对太尉心服的,而太尉也不会真的信任和重用他们;凉州诸将中,虽不乏善战之辈,却没有一个是治国安邦之才;这就剩下李儒跟你了,李儒这个人,以前在京城里也算是薄有名声,但都不是什麽好名声,不少人在背後叫他毒士;老夫今天见过你,可以断定,凉州军的第二人,很快就会是你!」

    「以後太尉要谋什麽天下大计,一定会找你贾文和参详,而你的话必然有相当份量!」

    袁隗把话说得隐晦,但贾诩当然听得明白,那是在说假如有一天董卓图谋称帝,要他贾诩制止。

    贾诩被这位朝中数一数二的大臣这样吹捧,非但没有飘飘然,反而感到无形压力,万一将来董卓真的走上称帝之路……

    表面上他却笑道:「再怎麽说,今天只是我们初次见面,但袁太傅却好像很信任在下?」

    袁隗定睛望着贾诩,「当年凉州武威(郡)的孝廉,怀着满腔济世热诚来到京城,当上了侍郎,却看见朝廷,佞臣误国,心灰意冷之下装病辞官,回到凉州;今天旧地重游,却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尉的属官,更是个举足轻重的谋士,难度他不想重展当年的抱负?」

    贾诩听得呆了,皆因袁隗说的全是事实;只是当年他进京时,袁隗就算还未是三公,却也肯定是位高权重的人,竟然对他一个小小侍郎这麽留意!

    贾诩疑道:「太傅怎麽知道我当年是装病?我可是连大夫都安排好……」

    袁隗笑道:「老夫也是刚刚见面後才能确定,如果你的病真如当年大夫所说的,那你现在就不可能是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贾诩叹道:「看来知我者,袁太傅也……」

    「好吧!」

    贾诩把圣旨摺好,拿一块布包起来,藏在怀内,「我这就把这张废纸收好了,以後我每替董卓定一策,心中都会存记着它,和太傅的嘱咐;袁太傅大费周张,就是为了这个结局吧?」

    袁隗微微点了点头。

    收好圣旨後,贾诩耸了耸肩道:「但贾某却无法作出什麽承诺,望太傅见谅。」袁隗静静的望着贾诩,没有说什麽。

    然後贾诩目光变得锐利,一字字道:「有一事不知太傅能否老实相告,袁绍出走的时候,你为什麽错过良机不跟着走?你不会不知留在这里的凶险,难道只是为了这个?」

    袁隗倒没想过贾诩会有此一问,勉强答道:「我们叔侄关系向来不太和睦,不信的话,你随便找一个在城里待过的去问,就知此话不假。」

    贾诩默不作声,显然不接受这答案;袁隗心中叹一口气,心想这个贾诩还真不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