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可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尽毁于廖十七之手。

    ——真的是算不到!

    别说据实据理地推断,就算思绪任驰骋,天马行空地乱想,她都想不到。

    想要知道廖十七那个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又会干些什么,大概真的只能靠天意指示了。

    “……我和小蓝都挺想你去的。可是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嫁人前有那么多事情,万一耽误你了怎么办?小蓝也不想你跑来跑去那么辛苦。”

    廖十七拉着一语不发的穆典可,满脸歉意,“我阿爹说了,小蓝按我们苗族的婚俗娶亲,是为了让他们让我高兴,小蓝是委屈了。回洛阳了还要按照汉人的风俗再补办一场。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请你!——你别生气了,小四。”

    穆典可一点都不生气。

    她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得不说,这小两口真是让她频频失算:说好的“再也不见”呢,怎么就突然地“睡了”?

    走的时候还谁都不想理谁呢,忽然地就又…成亲了?

    穆典可看着穆子衿。

    穆子衿一如既往地话少,“我深思熟虑过的”,就这么一句。

    虽然穆典可并不是想问他思没思虑没虑……好吧,这也算是答案。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慢慢思,一朝谋定,立行嫁娶。

    穆典可望着跟前俨俨若青松的自家兄长,脑中不合宜地蹦出来一对比喻——“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

    “他说我始乱终弃,不讲道义。”

    收拾停当,穆子衿挽起袖子,去厨房做饭去了。廖十七跟穆典可卖弄完她新学的成语,又愤愤起来,“他还笑话我胆小,只敢给他下药迷晕了才下手。我当然不能认输,他就算醒的,我也不怕的……”

    穆典可头顶上乌鸦乱叫。

    这真的是穆子衿干出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