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白云悠荡。

    容衍睁开眼时,已有日辉投入纸窗,渲染成浅色微黄,投映在一旁的花几上。

    花几上摆着一个莹润的瓷瓶,瓷瓶中插着昨日见着的花朵,虽然只有一朵,但仍然清艳好看。

    不想他们办事倒是挺快。

    容衍起了身,见芍药早已在床边等待,伺候洗漱。

    他也不急,只是唤来了外头的安阳。

    听到了喊声,安阳急匆匆的进了门,见公子一副初醒的模样,乱糟糟的还未曾收拾,看上去挺没精神。

    安阳窃笑,问着:“公子何事?”

    容衍挑眉,拿过芍药手中的杯子,含着口茶水漱了漱口,然后吐入盂中,将嘴擦了,再问道,“我要你办的事如何了?”

    “放心公子。”

    容衍勾唇,眼神明亮。

    对他来说,在这偌大的府中打听一个人,轻而易举。

    “那你且细细说来。”

    “是——”

    事情本是这样:

    沉凉原是府中下等的杂役,干着粗累的活。他爹爹也是府中花匠,精益于花草,因而在府中料理好花草树木,以供主子们怡情赏乐。

    想来,干的活也是轻松,并不会比沉凉的繁重。

    可越是听到后边,也愈加不忍。

    他爹叫做沉吴,是粗鄙之人,并无什么大雅之兴对花草感兴趣,只不过是为了讨生计,学个一技之长,至此做起花匠来。

    沉吴心胸狭窄,性子粗暴,言语多市侩,常常将在外头所受之气强加于沉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