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门前有一棵柳树,约有两人环抱粗细,枝繁叶茂,柳枝倒垂在河面上,有风吹来,柳叶随风荡漾。

    “阿嚏”,柳枝微微晃动,树上有人。

    “喵呜”,树下懒懒躺着的猫儿被这声音惊到,刺溜一下便跑的没了影。

    树上之人正是在孙家门前待了好几个时辰的束穿云,她的鼻子发痒,想来是有些着凉了。

    她捂住了口鼻,尽量不再让自己发出声响。

    三月的夜,真是凉如水啊。

    已经一更天了,而孙维从出门到现在还未归家,束穿云从树上望去,孙家的院子里还点着灯笼。

    即便这几日都没有好好歇息,然而此刻的束穿云却神采奕奕,她双眼盯着孙家的木门,一刻也不敢眨。

    “吱嘎”,木门声响,有人从门内探出头来,借着一点月色,束穿云认出是孙氏,只见她出门左右看了看又旋身走了回去。

    不过片刻,又有一道身影从门内走出,这人却不是孙氏,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回身和孙氏说了几句话,随后木门便被关了起来,孙氏再也没有出现。

    束穿云紧紧盯着这个男人,她终于等到他出来了,真是不枉她在树上被冷风吹了这样久。

    孙维出门时,她看到孙氏的第一眼,就猜到孙家怕是还有其他人在。

    原因有二。

    第一,孙维要出门,然孙氏只是央孙维好好去做事,却不曾让他留在家里。

    第二,孙氏本是中年妇人,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家中并无男人,但她却画了十分精致的妆容,所以束穿云看到她时才会觉得她风韵犹存。

    这人不难猜,恐怕就是洗衣妇人口中所说的,前些日子出现在孙家的那个男人。

    月色下,男人抬脚走下门前的石阶,男人面对着束穿云的方向,束穿云从树上可以清楚的看见男人的相貌。

    这个男人怎的有些面熟?

    男人沿着河边的小路向北去了,束穿云望着他的背影莫名的觉得似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