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打生打死,司马越和司马颙之间的战争都是内战。再怎么残酷的抹杀对手,都不能抹去两者之间同为一国的事实。内战是相当残酷的,但打了骨头连着筋的事实,有让敌对双方在彼此之间通信变得异常顺畅。

    司马腾这边安排下人手写了书信,那边便有人将书信送到王阐的面前。

    “恳请我不要去打他?”王阐看着书信,眯起了眼睛,小声的沉吟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东瀛公一个面子,我不去打他,给他一天的时间。”

    “多谢!”信使抱拳,转身就走了。

    看着信使离去的欢喜身影,军帐里的诸位顿时不甘起来。

    “大人,司马腾分明是想用拖延时间来恢复自身军力,重新整顿队伍以备再战,大人怎么能呈妇人之仁,给予他这个机会呢?”王阐的副将很是不解的问道。

    “司马腾是怎么想我的怎么会不知道!他心怀鬼胎,我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只是口头上答应他而已,实际上,我们该怎么办,凭我们自己。”王阐微笑的说道。

    “大人是想?”副将骤然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给他们一些希望,让他们相信我们不会去打他们,但实际上,我们必须做好突击他们营寨的准备。”王阐轻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

    “啊?”副将顿时有些恍然,他带着几分明悟,重重的点头:“那么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发动?”

    “什么时候?”王阐再次琢磨了一下,轻笑的说道:“就多给他们休息半天吧。我还是很大度的……”

    大度,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他身居高位,周围自然会有一票人捧他的臭脚。

    于是,军帐之内恭维声大作。

    不提王阐这边马屁连连,只说司马腾这边,在得知信使带回来的肯定回答之后,他看向刘琨的目光便充满了几分尊敬:“这居然也给你猜到了啊。他果然答应了。”

    “这没什么……”刘琨淡淡的摇了摇头。他抬头看天,瞅着刚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平静的告诉司马腾:“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多还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了。”

    “你说是说王阐的答应只是在糊弄我们?”司马腾微微一惊。

    “这不是明白着吗?王阐和公爷你的关系又不是那么好,他怎么可能真的答应呢。他会给我们时间,但这样的时间无疑只是在麻痹我们。当我们认为他真的不会来打我们的时候,他突然杀到,绝对会让我们措手不及的。”刘琨眼中闪烁着名为智慧的光芒,他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得很明白。

    “那我们要怎么办?”司马腾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

    “他对我们进行攻击大体就在下午,所以我们必须在中午之前完成战斗的准备工作。”刘琨这样说道:“他想给我们一个惊喜,我们又何尝不能给他一个惊喜呢。在他以为可以出营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直接杀到他的营下,我想他那时候错愕的表情一定会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