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正卿简单的只字片语里,景舒几乎猜到了整个故事,两个字形容,狗血。四个字,非常狗血。

    他是大户人家被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品学兼优,遭了当家主母的惦记,生怕这么一个优秀的存在抢了败家儿子的地位和家产。

    于是装圣母的撺掇男人把外面的野孩子送回来,接受更好的教育。男人傻啦吧唧的当了真,兴高采烈的通知下去。

    顾正卿的亲母很早就过世了,农庄里就他一人,所以他打包了行李和几个随从就上路了。

    还没走出百里,他们就遇到了一伙自称是强盗的匪徒,见人就杀。

    随从们无一例外的一命呜呼,顾正卿深受重伤落了水。

    也是他命不该绝,被水冲上了岸后,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着一路往南走。之后就碰到了景舒,也不需要多说。

    “你这是要回去报仇吗?”

    她敏锐的洞悉力,让顾正卿不禁挑眉,“报仇?你怎得断定那伙强盗是那人指使?”

    “显而易见啊!不管是强盗还是土匪,打家劫舍图得就是个财,他们就是假装抢劫的吆喝了那么一嗓子,都没给你们作出反应的时间,直接亮刀子,摆明就是冲着人去的。”

    “你虽然没把那边的情况说的那么详细,按照套路来说,既然把你们母子俩赶出了老宅,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怎么可能容得变成石头子的你,怕你日益强大威胁了她的利益,必然要斩草除根啊。除非那个当家主母转了性了。”这种老套的剧情,景舒倒着都能讲滚瓜烂熟。

    顾正卿不禁莞尔,“你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你看我将如何报复?”

    景舒怔了怔,摩挲了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下,“嗯,我觉得吧,你现在要啥没啥,不可能干硬刚这种明显吃亏的事,很有可能是韬光养晦,静等时机,至于具体是什么,抱歉,我没有阴谋论的脑袋瓜子,真想不出来。”

    顾正卿眼中的笑意渐浓,“没人喜欢吃亏,我自然也不喜。今天我去转了转,有驴车、牛车和马车,价格自然是马车最贵,其次是牛。你有什么打算?”

    景舒不觉得他话题转的生硬,借坡下驴正好接了下去,“马车代步最好,但是不经常出门,也没啥具体大用处,牛吧,吃苦耐劳能耕地。多钱啊?”

    “连牛带车二十两。”

    一下出去二十两,肉疼的景舒表情都变得酸涩起来,“行吧,就牛车了。”

    景舒拍板,痛快的取出二十一两银子就给了他。

    “明天咱们吃饺子,买点肉买点青菜。再买点大肠,我要做点香肠路上吃,有大骨头的话,也带回一根。”还应该做点咸菜,就是路上带着不方便。

    景舒一通说完,打了个哈欠和顾正卿的道了声晚安,人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