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书正专心致志地使出生平所学,按、捏、揉、锤……就差没用出“十八摸”了。可突如其来这一声饱含深情的叫唤,却让张正书虎躯一软,差点没那啥。惊愕地抬起头来,却看到曾瑾菡感动不已地红着眼,张正书觉得好笑,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说道:“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你看,胭脂都化了……”

    好么,什么都比不上这句话,曾瑾菡登时止住了眼泪,白了张正书一眼。

    这人嘛,说他不解风情,他偏偏能让自己感动落泪;说他解风情嘛,一句话就能噎死人。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曾瑾菡止住眼泪之后,心头更是暖暖的。她也不清楚,如果只是因为感动,两人的感情其实也不会深厚到哪里去。唯有这表现得好似平常得像吃饭睡觉一样的动作,却能有一种安感萦绕在心头。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夫妻二人真正携手走过一生,又岂是随口说说而已?

    “郎君,我听闻别个男子都不肯这般做的……”

    张正书自然明白曾瑾菡所指的是什么,确实,宋朝的男人嘛大部分还真不是妻管严,像河东狮吼这种事情也是不多见——司空见惯的话,哪里还有这个典故啊!苏轼也是坏,随便一首诗就让友人的笑名传世千年。在男人掌握了绝大部分资源的宋朝,可以说女子就是他们的附庸。只要不是结发妻子,就连妾侍都能像礼物一样,说送就送。

    说得好听一点,叫做文人间的雅趣;说得难听一点,叫做没有人性。

    张正书无法通过舆论来直接影响社会风气,但他可以潜移默化社会风气。

    其实,宋朝这时候还好,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只要不是签下了卖身契,都有人身自由的。甚至比历史上明清时期的社会风气更加开放,看庙会时普通人家的小娘子都可以抛头露面,这在讲究“礼法大防”的明、清是基本看不到的。即便是底层贫苦百姓,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敢让自家闺女出来帮忙做事。因为这样会让人指指点点,说女子家抛头露面,有伤风化云云。

    看看宋朝,只要你想,街巷中云英未嫁的小娘子帮家里做生意什么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也怪不得明末之时,才堪堪追得上北宋的生活水平,而且别忘了明末的人口可是比北宋这时候多几千万的!经济什么的,都比不上宋朝。女子就算不如男子,但也是一个劳动力,而且只要放对了位置,女子创造出的经济价值就未必会输给男子。明清因为理学兴盛,最后自己把自己束缚了起来,能有快速的发展才是怪事。

    北宋这时候虽然也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发乎情,止乎礼”的行为也不会被鄙夷的。可你在明朝、清朝弄这个看看?不把你当成yin贼才怪!

    明清两朝愈六百年,相比宋朝进步不多,甚至某些地方还在倒退,也怪不得西方能迎头赶上了。完是自己作死,如果有可能,张正书真的想一把火烧了那狗屁理学,简直害人不浅。

    想到这,张正书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又不是别个男子,他们不做是他们的事,你是我疼惜之人,我自然要对你好。丈夫疼惜妻子,天经地义!”

    “呸,满口胡话,我还没嫁给你哩!”

    曾瑾菡红着脸,啐了一口,但心中是什么想法,这就没人知道了。

    张正书也知道女生的话要反着听,笑了笑,继续专心为曾瑾菡揉捏。到了最后,曾瑾菡也放松了下来,心安理得的享受张正书为她按摩。“郎君,你真好……”

    “那是,天底下可找不到第二个我这样的男人了。”

    张正书又是自豪,又是无奈地说道。曲高和寡,滋味不太好受。现在张正书也能理解后世那些前卫人士受到的压力了,与众不同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中国人嘛,都会下意识去随大流的。可能是民族特性,也难怪外国人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群中国人就是一盘散沙了。都习惯了随大流,没有自己的思考,因为这样风险最小。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随着社会风气变化,商贾、工匠都受到打压的时候,中国就停滞不前了。

    “是啦是啦,你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