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拉着婉儿的手。一起坐在床边,然后用最温柔也是最坚定的语气对她说:你没有任何错。

    你看这些玫瑰花,生得多好看啊,可是终有一天它们会凋谢,会零落成尘。

    咱们人也一样,终有死去的那一天。

    明天走上战场,不知道哪一颗子弹就会把我打死——但是,我还是得走上战场啊。因为,这是我应该做、必须做的事情。

    那两个年轻人,也做了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做、必须做的事情。

    仅此而已。

    婉儿扑在关卓凡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

    搂着这个柔软的、娇小的酮体,慢慢地,关卓凡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都开始变热了。

    他警告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怀里的哭声终于渐渐低了下去,小小的酮体的温度却一点点高了起来。

    关卓凡继续警告自己,不可以,这个时候。不可以。

    两个人就这么搂着,坐着。

    夜未央。

    西部战区全力备战。

    格兰特、关卓凡、谢尔曼商定,这一次东、两线同时发起进攻。

    以前没有统一的协调,东边打东边的,西边打西边的,各不相干。结果常常是东边开打,西边休息,或者倒过来,西边开打,东边休息。南军因此得以东西互相支持,东边开打了就把西边的部队调到东边去——反正西边没事;西边开打了就把东边的部队调到西边去——查塔努加战役朗斯特里特部就是这么个情况,反正那个时候东边没事。南军兵力不足的劣势便相当程度上被抵消了,北军的兵力充裕的优势难以得到完全发挥。

    这一次,必使南军东西不能相顾,而且,一经发动,便不停止,再不给南军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到邦联彻底崩溃,举手投降为止。

    为此,在后勤军需方面,关卓凡向华盛顿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要求:必须为西部战区南下的两支大军备足六个月的器械粮草。

    确实,从来没有一支联邦军队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三个月就是极限了;但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一支美国军队,深入敌境,连续运动几千英里的。

    关卓凡可不打算“因粮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