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曹志新说道,“狗子往上扑,弟兄们及时拉住了。”

    梁小山一声冷笑,“可惜了!”

    此时,王师爷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过了译文,皱眉说道:“这个口气,和早上那个的,大异其趣啊!娘的,法国人是属狗子的吗?这个脸子,说翻就翻?”

    王师爷虽然是读书人,可是,近墨者黑,同“东翁”在一块儿呆久了,嘴里也就时不时的不干不净起来。

    梁小山冷笑,“他那个舰长叫什么‘汪达尔’可不就是一条狗子吗?”

    顿了顿,“煤卖给了他们没有?”

    “卖了呀!”王师爷说道,“应该已经运到他们船上了!”

    “那就是了!”梁小山咬着牙,“没拿到煤,他‘行动不便’,跟咱们硬气不起来;拿到了煤,腰子硬了,脸子就可以翻过来了!”

    微微一顿,“他娘的!老子还是太善心了!还是老夫子说的对法国人这个节骨眼儿跑过来,能安着什么好心?”

    王师爷和曹志新对视一眼,说道;“东翁无需自责,卖煤给法国人,还是对的不卖煤,咱们就亏了理儿,这个……外交上,就给了人家口实”

    顿了顿,“我感觉,目下,‘上头’我是说朝廷对法国人,每走一步,都力求稳当,宁肯后发制人,也要先占住道理,不然,法国人的‘最后通牒’都扔过来了,‘上头’怎么不‘原折掷还’呢?”

    梁小山“咦”了一声,盯着王师爷,大为欣赏的样子,说道:“老夫子,你这番见识,很了不得嘛!这样吧,我写封信,推荐你去朝廷做事情好了基隆这种小地方,实在是屈了你的才喽!”

    王师爷“嘿嘿”一笑,“那我可就谢过东翁了!其实,我也不爱在东翁这儿混下去了,不然,他娘的,我还能有一点儿读书人的样子剩下来吗?”

    梁小山“哈哈”大笑。

    说笑了几句,曹志新点了点桌子上的公文,“这份东西,我到底该怎么回复呢?”

    “怎么回复?”梁小山一声冷笑,“跟他们说,炮台是‘军事禁地’!腆着脸往炮台上凑,想干什么?没说的,他那两个‘随员’,根本就是两个探子!本守备宽大为怀,恩出格外,这一回,且放过他们两个,不做计较,下次再犯,军法从事,绝不宽贷!”

    微微一顿,“他娘的还想颠倒黑白,叫老子认错?做你们的清秋大梦!”

    曹志新踌躇,“这……”

    “就这么说!”梁小山说道,“还有回函写中国字!叫法国佬自个儿找人翻译!”

    曹志新看向王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