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当是林晚云一时嘴瓢,下意识反问:“老板娘?”

    众目睽睽,加之男人的目光压迫而来,林晚云气儿泄了几分,但嘴里还硬气着,“是啊,老板娘,怎么了?”

    阿平瞟一眼宋九尧,嘴角抖了下,“没怎么,能做账就行。”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压在她脸上的目光迟迟不走,她咬咬牙,眼睑轻抬,迎难而上,“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娘……”

    宋九尧目光深沉如幽潭,仿佛带两个漩涡,稍有不慎就要被摁死在里头。

    明目张胆撩他,比林晚云想象中要困难,她声量不自觉降低,“老板娘就是,老板的娘,我是你娘。”

    他嘴角微不可察动了下,似乎在讥讽她:别怂啊。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林晚云铺抓到,她咬一下嘴,气焰又起来了,“我是你妈妈!”

    阿平噗地一声,笑出声儿来,“你就是没挨过打。”

    宋九尧压了压唇线,语气凉凉,“把仓库锁好,她不掏钱不要给她拿东西。”

    他转身就走。

    林晚云:“我不会拿的,等着你孝敬我!”

    宋九尧手往后脑勺一抹,头发还带着点湿意。

    被林晚云剪一口子之后,他理了个寸头,一个多月过去,头发又长长了。

    我是老板娘,我是老板的娘,我是你妈妈。

    宋九尧嘴角着实有些绷不住。

    开州市的人叫自己的母亲,不是叫娘就是叫妈,他极少听到有人叫妈妈的。

    林晚云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林老大他接触过了,就一个忠厚汉子,一母同胞的兄妹,林晚云的性子和她大哥差的不是一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