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漫把人撺掇到了楼下餐馆。人太多,只好露天而坐。几张木桌椅密密麻麻摆在一块,很容易听清隔壁桌的八卦,简陋却随性,有点夜市的感觉。

    “老板,麻烦来几瓶啤酒。”赵知漫伸手招呼,熟练地点好几样下酒小菜,又把菜单推给易原。

    “这些就够了。”

    “喝的呢?需不需要再加一点?”她极力怂恿,“来瓶白的吧?”

    口吻像在诱导三好青年。

    易原本想劝阻,可见她眼巴巴的馋样,改口问:“这么想喝?”

    她狠狠点头,“心情不好,陪我喝一点吧。”

    他露出一副拿你没法的表情,妥协了。

    宵夜是幌子,把他灌醉才是目的。

    赵知漫清楚自己的酒量,不算能喝,但也不差,至少每回公司团建,她都是最后几个趴下。倒是易原,或许是职业习惯,她很少见他喝酒,这种人要么海量,要么几杯就倒,后者概率显见更高。

    等他喝醉,她再接机套话,问他喜不喜欢自己,赵知漫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再来一杯。”今晚数不清给他斟了几杯,啤酒喝完,他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和预想中截然不同。

    不能怂!

    赵知漫又启了瓶白酒,勉强喝了三小杯,眼前冒出重影。

    “行了,差不多了。”易原制止她,说起话来格外清醒,她不服气,还要和他碰杯,这一杯下肚生生辣出了眼角的泪。

    不知不觉,意识渐渐模糊。

    他坐对面,离得很近,她伸手去够,却怎么也碰不到。

    “易原。”她不由委屈。

    “我在。”

    迷迷糊糊寻到一声,温柔动听,传到耳边,她心里的那道防线顷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