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看着阿蒙鬼鬼祟祟的样子,小声对在刘飞扬说:“我要叫凡萱小心阿蒙了!”

    “没必要,别瞎捣乱,”刘飞扬撇过脸看了三妹一眼,蓦地笑了,“小小年纪的,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三妹的脸突然就红了。

    而灰溜溜跑到一旁的阿蒙正扒拉着手机查看云海的百度百科,在看到高中毕业学校的名称时再次受惊了:“卧槽!”

    “我们在的时候,他主动过来跟我搭讪,他说他姓胡,现场太吵了我没听清楚他的全名。他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调整好情绪后,凡萱继续开始了回忆,“他体型偏瘦,眼睛很大,脸很白,不自然的那种白”

    两位警察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从凡萱的话中印证了些什么。

    “然后,学姐就坐下来和他一起喝酒,两人都玩儿得很开心的样子。等我们打算离开时,那个男人也跟着上了我们的出租车,我见学姐没反对,就没有开口制止”

    等凡萱断断续续将所有的细节都说完后,女警察开口问道:“我们在死者的房间发现有毒品,你知道她吸毒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老天没有让凡萱有片刻歇息的机会,一个个问题像滚落的巨石般重重压在凡萱身上,把她压进了无边的深渊里。

    这个世界上,谁没说过慌呢?

    偶尔说说慌也没什么,就像小时候像父母撒谎多要零花钱是为了学习一样,除了自己谁又会知道?

    所以,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那晚她看到了什么。

    或者那一晚她本来就什么都没看到,她没有半夜醒来,没有起床去洗脸,她一直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她早上起床时也没有发现电视机开着,客厅里的电视机根本就没有人打开过。

    可是凡萱却开不了口,她不想撒谎,她明明知道自己承认看到过学姐吸毒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可她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男警察见凡萱长久的沉默着,俯身靠近凡萱时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所以你是知道的,这才是你真正搬家的原因吧?”

    一句话陡然将凡萱至于无尽黑暗之中

    凡萱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着,一点光都见不着。

    她时而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身体轻得如一片无处依附的鸿毛。

    时而感觉身上被套上了万条锁链,拽着她往更深处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