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收敛好欢喜的心情,正要说出后续的打算,便听到陶婶儿说道:“待会儿下山,我们就说是你陶叔发现的,跟你没关系。我让你陶叔上县城给卖了,回头银子给你,偷偷藏起来,以后出嫁当压箱底儿的。”

    即便早就猜到热心肠的陶婶儿会帮忙,这会儿也抑制不住地激动,陶叔帮着卖到县城,她就能有私房钱了,“陶婶儿,咱们对半分,您家留一半,我留一半。”

    “那哪儿行啊!这可是你自己发现的,好不容易有次机会攒点银子,我们家还要分你的,那不是缺德吗?”

    “可没有您跟陶叔,这猪也抬不下山,也去不了县城卖钱啊!这么看,咱们对半分才是应该的。”

    “哎呀,帮着抬抬卖卖,那就是邻居长辈帮个忙,难道还让你白叫一声叔、婶儿啊!”

    眼见着陶婶儿说不通,陶叔在后边乐呵呵一副全听陶婶儿的样子,苏浅低下头,闷闷地说道:“您要不留,我以后也不吃小桃子给的野菜饼了!”

    陶婶儿一听急了,上手拍了她肩膀一巴掌,虽然陶婶儿说自己力气大,可是拍得却一点也不疼,她也就倔着不看陶婶儿。

    “好好好,陶婶儿沾你光留下行了吧?小小的丫头,心思还挺重。”

    苏浅立马高兴了起来,“那就这样说定了,陶婶儿,你和陶叔先下山吧!我还得砍点柴,不够呢!”

    陶叔把背篓里的柴都倒给她:“这些给你,这样看着就不少了。”

    “咱们分开下山可以,省得别人瞧见了不好说。不过你也不用砍太多了,反正你那奶怎么着都是要打你的,歇一会儿就下山去吧!”

    “我知道了,谢谢陶叔,谢谢陶婶儿!”

    两人抬着猪走后,苏浅还是继续砍柴,尽量多砍,虽然陶婶儿说的话有道理,也是为她好,若是不怕引起周婆子的怀疑和更严密的看管,她早就这么干了,可为了以后逃跑时能顺利点儿,她就必须一直是周婆子眼里那个逆来顺受,听话懦弱的小贱人。

    带着满满的猪草和柴回去,路上不断听到村民们感叹大野猪什么的,苏浅也能想像得出陶叔陶婶儿抬着头二百斤的猪下山时会有多震撼,以至于走过路过的村民直到现在还议论着。

    放下背篓,不出意外地又被恶打了一顿,而出乎意料地是周婆子给她留饭了!

    可苏浅一点都不想碰,因为那饭是周婆子吃剩的。

    她觉得周婆子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吃她的剩饭,想到周婆子焦黄的牙,永远卡在嗓子眼的那口痰,粘在牙缝里的青菜叶子,随时吧唧出来的口水,苏浅简直恶心到昨晚吃的野菜饼都要吐出来。

    面上唯唯诺诺地吃着,心里却想得明白:绝对要想个办法了,想个既不被怀疑又能让周婆子无法继续折腾她的办法,如若不然她真的会疯的。

    夜里,苏浅等待着的猫叫声响起,她麻利地起身去了后院,不过这次等在那儿的不止小桃子还有陶婶儿。

    “陶婶儿,小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