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十日,离冷凌霜生产只剩半月有余,陈府来了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冷凌霜靠在大厅正中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人,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可见她的胎儿个头不小。

    地上跪着的也是个月份不小了的孕妇,但身姿柔软灵活了很多,背后看上去居然还有腰身。

    “是陈阙让你来的?”冷凌霜问。

    “是奴婢自己来的,老爷日夜挂念夫人,茶饭不思,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因此自作主张,请夫人不要怪罪。”说着她坳着大肚子艰难的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张脸已经是梨花带雨,珠泪斑斑,看着十分惹人怜爱,这正是陈阙的外室陶青萝。

    不愧是顶尖的舞姬出身,她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舞蹈,一个下跪的姿势被她做起来看上去都很是美丽。此刻她就用那双能传情的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冷凌霜,楚楚动人这个词便是为她专门准备的。

    “哦,那你说说你来干什么?”冷凌霜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应该来说这些话,但是奴婢恳请夫人念在与老爷多年夫妻的感情上,原谅老爷吧!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夫人但有责罚,奴婢自甘承受,毫无怨言,只求夫人莫要迁怒了老爷。”陶青萝语声哽咽,说着又艰难的俯下身去,她的大肚子弯折下来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换个人可能就让她起来说话了,但冷凌霜并没有,依旧淡淡的说:“你的错?那你就给我说说吧,你哪儿错了?”

    陶青萝愣了愣。先低下头,轻轻用额头在地面上磕了一下,才带着哭腔说,“都怨奴婢出身低微,是个下贱之人。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世所罕见,奴婢见了也感动。得知老爷因纳了奴婢触怒夫人,奴婢当真罪该万死,望夫人明察,你与老爷多年恩爱,岂可因奴婢这下贱之人生出嫌隙?虽说奴婢身不由己,但不管如何都是奴婢的错,只求夫人莫要怪罪老爷!”说罢呜呜哭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当日你并没有勾引陈阙,而陈阙呢,也并没有移情别恋,那你们两个算是顺水推舟还是水到渠成呢?”

    冷凌霜还是不让她起身,甚至都没让她跪直了,陶青萝心里有些慌了,捂着肚子道:“无论如何,还请夫人看在老爷的份上莫要再生气了,求夫人让老爷回家吧!看到老爷日日忧心不能够回到夫人身边,他没有一日快活,奴婢看了也心里十分难受,请夫人让老爷回家吧!奴婢该如何处置都任凭夫人发落,如果夫人容得下,奴婢就回到府中给您做牛做马,伺候你伺候老爷,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您就当我是个粗使丫头。如果夫人容不下,那奴婢就立刻离开这里,还请夫人千万莫要动气,这一切都与老爷毫不相关,只要请夫人原谅了老爷,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夫人有责罚就冲着奴婢来吧,哪怕是打死我也再无怨言。”说罢用帕子捂着嘴哀哀哭泣,又皱眉做出一副肚子难受却强忍的表情来。

    一双穿着青色绣花的缎鞋慢慢挪到她的身边,陶青萝把头伏的更低,一动也没有动。可是突然之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头:“抬起头来看着我。”

    陶青萝又磕了一个头,才把脸抬起来,一张脸已是沾满了泪珠,娇媚可怜。

    冷凝霜却毫不怜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四目相对,问道:“你刚刚说哪怕将你打死,你也毫无怨言,是真的吗?”

    “是!夫人,但凭夫人责罚。”陶青萝柔声道。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我最讨厌出尔反尔之人。我也懒得跟别人唧唧歪歪,就再问你一句,是你说的,当真打死你你也毫无怨言,对吗?”冷凌霜的双目骤然射出寒光。

    陶青萝打了个冷战,只觉得那双眼睛如冰似雪,带着深深的寒意,带着凛冽的刀光,仿佛忽然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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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如果自己说一个是字,这个人面前的人真的会打死他,并不是像她一样只是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