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灼烧下的青石板十分烫脚,街头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铺子还开张着。

    容黛躺在一张椅上,手上拿着团扇时不时地扇动两下凉快凉快。

    她热得浑身黏糊没劲,脑袋一片混沌,热得催生了困意。

    她的双眸眯起头微微下垂就快睡去时,手一松,团扇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捡起团扇擦了擦灰尘,容黛仰起头看了一眼阳光猛照的铺门,想着今日应是没什么人来了,倒不如早些收拾一下回去。

    想罢,她起身送柜台后绕出,走到木门前,伸手欲将门关上。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站在门口,问道:“这儿还卖香包吗?”

    容黛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向来人,却不由得衷心地赞叹一句,好俊俏的男儿郎。

    面前的人虽站在台阶之下,却能与她持平对视。

    此人脸的轮廓分明,白如玉毫无瑕疵。眉长浓郁,瞳色为棕,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一半,蒙上了一层阴影。鼻梁挺拔且直,薄唇轻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身穿着毫无花纹单调的湛蓝长袍,身长约莫六尺,肩宽而腰窄,扣着镶玉腰带,上挂墨绿佩玉,气质浑然天成。

    她来开封有些时日,自认为见过的男子不少,但从未见过这般出色样貌风度翩翩的。

    容黛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半晌都没缓过来。

    苏万鹤沉默,等着她的回答,整个人都曝晒在艳阳之下,额角与鼻翼之处起了一层薄汗,淡粉的薄唇也有些微干燥。

    此时容黛才被唤回意识,觉得羞愧不已。

    赶紧退开两步让出门道:“卖的卖的,外头晒,郎君快些进来。”

    苏万鹤颔首,边迈着脚步进入香铺,边勾着指头划过鼻翼,将薄汗擦去一些。

    即便是这样的举动,在容黛看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入了这间香铺,引入眼帘就是香铺的全部,他想——这香铺实在是小得可怜。

    苏万鹤闻到许多种香料在空气中弥漫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