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昱没有回答纪太后的话,“臣告辞。”

    “等等。”纪太后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宫。”

    她始终做不到袖手旁观,就要离开这里了,远离皇室,远离争斗,然而,她觉得自己愧对皇室,愧对先帝,她要做最后的努力,若她明知王元昱的话有问题,而置之度外,那么,先帝将是白认识了她,她也不配得到先帝的爱。

    “你若再对不起皇室,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如今,她也只能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王元昱心里十分不悦,他停下脚步,“太后当真恨臣如斯,不惜拿陛下的死大做文章。”

    “大做文章?”纪太后冷言道,“不错,本宫的确让南康撒谎,她并没有听到那两个宫女提及你,不过,除此之外,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陛下死于非命。”

    “所以,太后就一定认为是臣所为?”

    “这天下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子?”纪太后责问。

    王元昱挑了挑眉,“说不定是西阳王。”

    什么?纪太后大怒,“他是皇室的王爷,他姓司马。”

    “八王之乱,不都是姓司马的人干的吗?”王元昱反驳,纪太后一时哑口无言。

    “臣知陛下的事,除了太后,还有不少人认为与臣有关,臣定会查清楚此事,自证清白。而太后你......”王元昱顿了片刻,看了看她,突然软了语气,“既然己经脱身了,便不要再参与进来,这可不是像抓几个胡人那般简单。”

    王元昱离开后,纪太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抓几个胡人?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不由得想到数年前的一件事来。

    京口有胡人做乱,还有不少女子失踪,她随爹爹去拜访爹爹的一位老友,那位伯伯正是当地县令,听县令说了此事,她便想出一计,装成一位有钱的小娘子,故意引来那伙胡人盗贼,使朝廷的人顺利抓住了他们,解救了众女。

    王元昱说的是这件事吗?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她跟在爹爹身边到了京口,没人知道她是爹爹的女儿,女郎这般抛头露面,总是不妥,只当她是爹爹的婢女,就连县令伯伯也不知,但唯独一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纪太后越发疑惑起来。

    连父亲到了,她也未查觉,“阿卓,在想什么?”

    “爹爹?”